"太子本來就是你夫君。"
徐氏現(xiàn)在心里一百個后悔。早知道皇宮是刀山油鍋,還不如乖乖讓仁嘉嫁到寧王府??磳幫跻槐砣瞬?對妻子又諸多維護,陸夭這賤丫頭怎么就如此好命呢"可陸府把我抬到的是寧王府。"
饒是前世已經(jīng)見識過,陸夭還是對徐氏的厚臉皮嘆為觀止。掉包是主意是她出的,現(xiàn)在眼見得在宮里討不著好處,又開始倒打一耙。"在本王的王府,說太子才是王妃的夫君,當我是死人嗎!"
寧王冷哼一聲,輕飄飄地看向陸尚書,"這就是禮部尚書的御妻之道"
陸尚書此刻恨不得把徐氏當場毒啞,夫人可以隨便娶,腦袋卻只有一個。說白了,就算皇帝心里膈應又怎么樣寧王和太子不管誰做儲君,里外里都是自己女婿,他又不吃虧。想明白了之后,他愈發(fā)厭惡地看了一眼徐氏,都是她害的。"究竟是無心弄錯還是故意掉包,你們心里清楚。"
寧王整肅了臉色,"本王不追究,全是瞧在王妃的面子上。識趣的,還不夾著尾巴快滾。"
陸尚書識趣,所以很快帶著徐氏滾了。"你這些年在陸家,過的就是這種日子"
寧王悠然收回劍,"難怪急著出嫁。"
"王爺搞錯了。"
陸夭笑容甜潤,仿佛沒有經(jīng)歷剛才那場鬧劇,"對象是您,我才急著嫁啊。"
*長樂宮"老三真的把龍吟拿出來了"
一雙保養(yǎng)得宜的手撫過榻上的玳瑁貓,這是真正的滾地錦,只是小家伙看上去有些懨懨的。"千真萬確。"
掌事嬤嬤將剔好果皮的水晶葡萄呈上來。太后擺擺手,眼神染上幾分興味。"先是敢當著皇帝的面服毒,又讓老三為了她拿出先皇的御賜寶劍。陸家這個小丫頭,倒是有點意思。"
掌事嬤嬤機敏接口:"您看,要不要……""召進來我看看吧。"
太后瞥一眼旁邊的貓,"把伺候虎將軍的那兩個宮女扔回掖庭,好好調教,連個貓都照顧不好。"
掌事嬤嬤領命而去,知道那兩個宮女兇多吉少。陸夭被太后傳召入宮的時候,心里已經(jīng)有了幾分底。依著前世記憶,她一反之前進宮時的簡素。飛仙髻配八寶鳳釵,一襲宮鳥團花裙,整個人恍若神妃仙子,艷麗且不失端莊。太后屬意寧王爭位,他的正妻要當?shù)闷鹞磥砘屎笠宦?所以必然要竭盡所能地鄭重打扮。掌事嬤嬤領她過去的時候,未免在心里暗贊一聲,這新晉的寧王妃確有兩把刷子,沒見面就把太后的心思揣摩個八九不離十。踏入長樂宮,陸夭迅速感知到了籠罩的低氣壓。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前世對她慈愛有加的太后既沒給個軟墊,也遲遲不肯叫起。陸夭在心底迅速盤算著,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皇室崇尚簡樸,你打扮得浮華奢靡給誰看!"
一只冰玉盞在她面前摔得粉碎,"還嫌不夠拖累寧王的名聲"
深吸一口氣,陸夭不卑不亢抬頭。"臣妾身為王府正妻,有御賜品級。過于簡素,才會失了王爺身份。"
"倒是長了張巧嘴。"
太后伸手撫弄玳瑁貓的下巴,正眼不肯瞧她,"那你服毒威脅當今皇上,也是為了王爺身份著想"
這話有些重了。陸夭不知道重生一世,是不是有些既定軌道被更改了。但她既然來了,就不可能退縮。"臣妾當不起威脅二字。烈女不事二夫,臣妾不敢自認烈女,但既然跟王爺拜了堂,就斷沒有再反悔的道理。"
她眼神堅定直視太后,"就算是皇帝,也沒有逼人改嫁的道理。"
太后仔細端詳著她,突然開口詰問。"你一直自稱臣妾,可這寧王妃的金冊寶印,本宮可還沒給你呢。"
這一下,陸夭結結實實慌了。本朝規(guī)矩,但凡親王娶親,必然要由太后親授寶印金冊。雖然拜過堂,但細究起來,她現(xiàn)在其實算無證上崗。"可這婚事是皇帝親自下詔,而且我在王府已經(jīng)拜過先帝和先皇后了啊!"
陸夭的聲音明顯染了幾分惶急,生怕太后一時翻臉,真的讓這門婚事作廢。"母后別逗她了,她膽兒小,您別把她嚇跑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