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荷哥子下了定的媳婦兒姓馬,名翠兒。住在楊樹里胡同,她爹是個爛賭鬼,娘是個好吃懶做的,見翠兒有幾分姿色,都指著她當搖錢樹。翠兒也是個不安分的,但凡男人給她一點甜頭,便不管不顧的巴上去,年紀不大,相好倒有幾個了。一來二去的,不知怎么攀上了城里一個惡霸,以她的身份,是進不得府的,那惡霸便要她替腹中孩兒找個便宜爹,將來孩子生出來,不至于讓人笑話。
到了地方,綠荷哥子上去拍門,倒底是個性子軟的,拍個門都顯得有氣沒力,綠荷瞧不過眼,將他拉開,上前將門拍得啪啪直響。
院里有人沒好氣的嚷,"誰呀,這是生吃了一頭牛怎么的,小心可別把我家的門給拍爛了。"
門一打開,瞧見綠荷和她哥子,頓時拉長了臉,陰陽怪氣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姑爺和小姑子,來有什么事啊"
開門是的馬翠兒的娘,馬氏,她壓根沒將綠荷兄妹倆放在眼里,要笑不笑的,"姑爺,后兒就成親了,今兒來見可不合規(guī)矩,知道你心急,模豎再等兩天吧。"
"呸!"綠荷豎起柳葉眉,"誰要娶你家閨女了,咱們高攀不上,把彩禮錢還給我們,今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見著了也當作不認得。"
馬氏一聽就來了火,瞪著三角眼看綠荷:"你算哪根蔥,哥子的婚事用得著妹子插手么娶不娶的,你說了不算,"她指著綠荷哥子,"得他說了算。"
綠荷攥了一下她哥子,怒道,"你倒是說句話!"
被未來丈母娘惡狠狠的盯著,綠荷哥子低頭不吭聲,氣得綠荷狠狠踩了他一腳,"你是個啞巴啊,說話啊。"
綠荷哥子這才囁囁的道:"嬸子,這門親,親事就算了吧。"
"呸,定錢都過了,現(xiàn)在來反悔,當我們馬家是好欺負的!"馬氏高聲喊起來,"叫左鄰右舍來評評理,有半路上撂挑子的么,把我們姑娘玩弄了就想甩,說到天邊也沒這個理!"
綠荷沒想到馬氏倒打一耙,氣得臉都紅了,"你們要不要臉啊,誰玩弄你們姑娘了,大著個肚子想出嫁,當我哥老實好欺負么"
這時,馬翠兒從屋里出來了,孩子還小,又是冬天,倒看不出什么,高挑的個頭,細長的眉眼,看人的時侯,眼角飛揚,頗有幾分姿色。
綠荷哥子一見她,頓時就跟短了半截似的,往地上一蹲,抱著頭一聲不吭了。
馬翠兒嘴邊擒著笑,一搖一擺走過來,瞟一眼地上的男人:"你說,有沒有碰過我牽過手沒有親過嘴沒有剩下的我都不好意思說,怎么,做下了不敢認,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答應嫁給你這個孬貨!"
綠荷愣住了,死命把她哥子拖起來,"你倒是說句話啊,就這么讓人把屎盆子往頭上扣啊"
綠荷哥子張了張嘴,卻只是嘆氣,掙脫了綠荷的手,又往地上一蹲。
綠荷傻眼了,馬翠兒肚里的肯定不是她哥的種,他們認得也沒多久,哪就這么快可她哥子那副樣子,就跟做了虧心事一樣,若是那樣,哪還有臉要什么彩禮錢啊。
白千帆
帶著親衛(wèi)兵站在巷口,她本也不是個仗勢欺人的主,想著還是先禮后兵,等當事人聊一聊,聊不好了,她再過去。
這都等了半天了,也沒見什么結(jié)果,倒是那院門口的圍觀者越來越多。
白千帆耐不住了,手一揮,"走,過去看看。"扭頭又交待方令安,不準暴露她的身份,這點分寸她還是有的,借了親衛(wèi)出來辦事,萬一惹了禍,豈不是丟楚王爺?shù)哪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