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無門既然沒有清剿干凈,齊國青牌繼續(xù)追剿自然在情理之中。是以姜望的出境非常合法合理?不僅如此,當他回到臨淄復(fù)命?還能夠拿到一定的津貼——因為并無任何成果的關(guān)系?只能拿到與時間相符的最低份額?但也有幾十顆道元石。
不是說姜望成為齊國青羊鎮(zhèn)男,就不能隨意離境了,但去哪里、去做什么,難免有個審查問題,未必會有多嚴格,但畢竟麻煩。身上掛著青牌捕頭的任務(wù)就可免于這些麻煩。
他的四品青牌,是岳冷替他辦的,當然沒有任何手續(xù)上的問題。
所謂復(fù)命,本也是走個過場,不至于有誰揪著他要追緝地獄無門的成果。
當然,青牌捕頭姜望并非完全一無所獲,在任務(wù)卷宗上,就記錄了他在中域一個叫駝峰山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地獄無門楚江王的蹤影。
這是完全可以驗證的事實。雖然礙于實力,姜捕頭沒能把握楚江王更具體的行蹤,但一個內(nèi)府修為的捕頭,能夠追蹤到頂級外樓強者,兩度發(fā)現(xiàn)地獄無門的閻羅,真不負青牌之名!
一眾捕頭的如**捧,姜望并不當真。
人情世故在什么地方都逃不掉,他之所以在權(quán)力極大的都城巡檢府受人追捧,當然不是因為他真的有什么卓越的辦案能力,折服了這些老油子。而是因為他展現(xiàn)出來的天賦,以及他和重玄勝的友好關(guān)系。
不過是來都城巡檢府述個職,領(lǐng)點津貼,這個夸他有青年捕神之風、那個夸他是北衙的未來……
北衙真正的未來剛好從旁邊走過。
姜兄。鄭商鳴眼神復(fù)雜。
年前他被文連牧算計,跑去跟蹤調(diào)查姜望,幸好姜望謹慎,當場放了他,沒有讓文連牧的算計得逞。
他去鎮(zhèn)國大元帥府討公道,又落入另一重算計中。多虧重玄勝及時提醒北衙都尉鄭世,他才沒有淪為階下囚。
但他的驕傲已經(jīng)被擊得粉碎,已經(jīng)不是被打臉,而是被王夷吾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
與之相對的,卻是姜望一舉擊敗王夷吾,名動臨淄。
他是應(yīng)該感謝姜望和重玄勝的,可出于某種難的心理,卻從未主動登門。
文連牧用別扭來描述他的性格,堪稱精準。
最后還是重玄勝主動要了一張青牌,以此了結(jié)雙方恩義,不使鄭世記掛難做。
事后鄭世多次在鄭商鳴面前提及重玄勝,對重玄家這位嫡子贊不絕口。
無論是面對姜望還是重玄勝,往日矜傲的鄭商鳴,都難免相形見絀。
王夷吾一事之后,他也算是放下了一些倔強,索性離開軍中,回到都城巡檢府,在自家說話做主的衙門里發(fā)展。
此時見得姜望,心情復(fù)雜,卻仍然主動出聲招呼,算得上一種進步了。
姜望從繞著他套近乎的幾個捕頭中脫出身來,含笑回應(yīng):鄭兄風采依舊。
風吃了不少,采倒是沒有。鄭商鳴自嘲了一句,便問道:姜兄這是回來述職
是啊。姜望嘆道:出去轉(zhuǎn)了一圈,無甚收獲。
巡檢府的工作大抵如此,非大案要案,沒什么起伏,可大案要案這種,還是不要遇到得好。鄭商鳴跟著感慨了一番,又道:姜兄既然在巡檢府正式掛職,往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盡管說來。
作為鄭世的獨子,他當然有資格說這樣得話。但若換做往常的他,是決計不肯拿鄭世作為倚仗的。
這或許是一種成長。
但不知他的內(nèi)心深處,是否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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