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細(xì)雨慢慢的坐了下來。
通天碑乃是道宗神通,同樣也是修煉至剛至猛的霸道真氣法門才能形成的神通,按理而,能夠形成這種神通的人,此時都在白云觀。
但白云觀不存在這樣的一名修士,而且在對方的真氣里面,她還感知到了一縷不同尋常的陰柔氣息。
這名黃袍修行者很有可能還藏匿著一種秘法,藏匿著第二種神通。
她確定自己硬接通天碑時,這名黃袍修行者也受自己的音震所傷,但硬接通天碑的結(jié)果,是她此時內(nèi)臟全部被震得移位,她此時甚至只能靜坐調(diào)息,不能動彈。
她打不過這個人。
這個人以前似乎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這個人到底是誰
一名身穿白色儒衫的男子急沖沖的掠入了這座荒蕪的院落。
他看著跌坐在地上的長孫細(xì)雨,第一時間便感知清楚了她的傷勢。
他急切的上前,取出一顆紫金色的丹藥遞到她的手中。
抱歉,我來晚了。
這名三十余歲面相的男子同時致歉。
不用抱歉。長孫細(xì)雨說道。
這名男子一愣。
長孫細(xì)雨說道:反正這十余年來,你每次都慢一步。徐遲…你這名字取得很貼切。
徐遲頓時羞愧難當(dāng)。
長孫細(xì)雨接著道:而且你字逸思,你的字也很貼切。
徐遲羞愧之余不解,我這字逸思也有問題
長孫細(xì)雨看著那名黃袍修行者逃逸的方向,慢慢的說道,你的思路也很飄逸,和一般人不一樣,你第一時間腦子里面除了擔(dān)心我的傷勢之外,不是更應(yīng)該關(guān)心是誰擊傷的我,你反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要道歉。
徐遲心中已受暴擊,但長孫細(xì)雨還補(bǔ)了兩句,其實(shí)你這次哪怕早到也沒有用,能擊傷我的人,難道你還能留得住他這么多年來,你修行得也慢…你這輩子什么時候能修到八品
……
再一次夜晚宿營的時候,裴云蕖還在猶豫著自己要不要再展現(xiàn)一把自己驚人的廚藝天賦,正在此時,陰十娘卻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面前。
我和你說說話。陰十娘一如既往的爽利。
裴云蕖頓時受寵若驚的跟了上去,說啥
陰十娘走到營區(qū)外無人處,才看著她認(rèn)真道:這鍋我不背。
裴云蕖一愣,什么鍋
好大一口黑鍋。陰十娘這幾日都不太想提顧十五的名字,只是道:這小子之前信心滿滿,要劍挑整個滄浪劍宗,我倒是還挺高興,覺得他這氣魄不錯,但他這越往長安走,膽氣怎么越回去了之前還說得好好的,覺得手頭上的東西練好就夠了,突然又覺得還不夠穩(wěn)妥,讓我給他再多想想辦法,這算什么
裴云蕖才反應(yīng)過來是這事,她頓時笑了。
她太了解顧留白的狗了。
肯定是顧留白這段路上閑暇時間一多,他就反應(yīng)過來,是不是可以假裝一下沒底氣,再從陰十娘身上詐點(diǎn)什么好東西出來。
不過她當(dāng)然是站在顧留白這邊的,不會拆穿他的狗。
于是她笑著說道,可能就是有些緊張畢竟這段時間五殿下一直在幫著收集滄浪劍宗的資料,可能最近這資料看得多了,他發(fā)現(xiàn)要重新評估一下滄浪劍宗
比劍最忌諱猶豫不定!
膽氣略怯,就已經(jīng)輸了一半!
陰十娘心情越發(fā)不美麗,她原本對顧留白很有信心,覺得顧留白此舉是給自己和郭北溪長臉面,但這臨陣怯戰(zhàn),舉棋不定,讓她覺得顧留白很有可能去了滄浪劍宗都要被人一劍剁了。
她看著裴云蕖,忍不住冷笑道,他這是去砸整個修行地的場子,拋開滄浪劍宗宗主蕭真微和他幾個師兄弟,他們下面的那些人,都有可以出手的理由。他有意挑戰(zhàn)整個劍宗,就算滄浪劍宗車輪戰(zhàn),也引起不了太大非議。我知道他厲害,真氣法門和別人不太一樣,特別擅長久戰(zhàn),但別人見勢不妙,不能以傷換傷,讓他帶點(diǎn)傷再說更何況我拿回來的那兩柄劍你也見識過了,滄浪劍宗這種宗門底蘊(yùn)太深,光是這些玄兵都令人防不勝防?!緛磉@么著急做什么,誰給他的信心
陰十娘覺得顧留白這是作死,越說越生氣,你給的信心嗎
裴云蕖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大劍師都會被顧留白弄得氣鼓鼓的。
她笑道:十娘,有些不對啊,他一開始說要和整個滄浪劍宗比試,我是沒信心的,但你那時信心十足,現(xiàn)在怎么好像我們兩個徹底換過來了
陰十娘一愣。
她反應(yīng)過來還真的是這樣。
還不是因?yàn)樗R陣怯戰(zhàn),讓我給他多想保險的辦法,這比試主要靠他自己,若是想要靠什么保險的辦法,再等幾年吧。
她看著笑著的裴云蕖,有些不解,你現(xiàn)在反倒是對他信心十足
我現(xiàn)在徹底想明白了啊。裴云蕖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他和你不一樣,你要是去挑整個滄浪劍宗,和你這一輩的高手都要出山,滄浪劍宗的宗主都會出手,但他是郭北溪的弟子,郭北溪同輩的那些人不好出手的。否則贏了也是欺負(fù)晚輩,傳出去滄浪劍宗沒臉面的。
這我難道不知道陰十娘看著她這么笑,愈發(fā)有些生氣,這是你男人,死了你就要守寡,你笑的這么開心做什么。
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