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本來也沒想造文帝的反。
所以,哪怕他一開始就知道文帝的目的,他也沒有阻止。
就是不知道,父皇說的撫恤金和賞賜,能否兌現(xiàn)。
文帝臉上的神色逐漸緩和,又指著石碑道:“回頭叫人將石碑鑿刻了立在烈士陵園門口,見此石碑者,猶如見朕!敢策馬而入者,皆斬!”
“是!”
云錚領命。
文帝:“另外,朕私人出資,由你派人在這附近修建一座忠烈祠,讓這些英魂受我大乾百姓萬世香火!”
“兒臣之前就有這個打算?!?
云錚回道:“不過,兒臣是打算平定北桓以后,再命人修建!”
“行,那就按你的計劃來!”
既然云錚已有計劃,文帝也不再多說。
之后,眾人才跟著文帝離開烈士陵園。
要登上衛(wèi)邊的城墻之際,文帝讓眾人全部退下,自己獨自一人登上城墻,站在衛(wèi)邊那破破爛爛的城墻上,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趁著這個機會,沈落雁將云錚拉到一邊,低聲問:“父皇這是在跟你爭奪北府軍的軍心么?”
“看出來了?”云錚笑問。
“這還看不出來??!”沈落雁白他一眼。
這已經(jīng)很明顯了好吧!
只要不是太笨的人,應該都能瞧得出來。
“爭就爭吧!”
云錚不以為意的笑道:“反正,他又爭不過我!他此舉,更多的還是在穩(wěn)定軍心,維持他這個皇帝的威信!不過,咱們又不造父皇的反,也不用在意這些?!?
北府軍的軍心,是自己一戰(zhàn)一戰(zhàn)的打出來的。
現(xiàn)在這個時候,北府軍的軍心肯定更偏向父皇。
畢竟,父皇才砸了這么多銀子,好歹也要落個響不是?
但時間一久,軍心還是回到自己這里。
北府軍的將士,肯定會記父皇的好,如果自己要起兵造父皇的反的話,遇到的阻力肯定會大很多。
但只要自己不造父皇的反,所有的一切都沒影響。
他倒不擔心文帝跟他爭奪軍心,他只擔心文帝當眾的承諾能否兌現(xiàn)。
撫恤金加上有功之人的封賞,不說多了,六七百萬兩銀子是肯定有的。
父皇如果要從國庫里面拿這么多銀子給北府軍,肯定會受到不小的阻力。
畢竟,在朝中很多人眼里,北府軍現(xiàn)在基本等同于叛軍。
拿銀子給北府軍,不是等于在資敵么?
文帝在城墻上站了好久,這才叫云錚單獨上去。
文帝淡淡道:“朕懶得聽朝堂那些人的諫了,朕許諾你的那些銀子,就從你跟朕做生意的分成里面扣。”
聽著文帝的話,云錚不禁苦笑。
得!
就知道是這么個結(jié)果!
這生意都還沒做起來呢,他就先把銀子預支上了。
“行!兒臣聽父皇的!”
云錚也不跟文帝扯了。
對他來說,只要文帝能放開阜州的防線,就是好事了。
反正,就算父皇不拿做生意的分成來抵,自己還不是得把銀子給出去?
就是左手倒右手的事,沒必要去扯。
見云錚答應,文帝不禁頷首微笑。
他還以為這混帳玩意兒要跳起來跟他呲牙呢!
沒想到,他竟然這么爽快就答應了。
“行了,咱們也該出發(fā)了?!?
文帝拍拍云錚的肩膀,“喝了你的喜酒,朕就該走了!”
“你安心對付北桓、治理朔北,朕幫你掃除障礙!”
“有些刀你來拿,有些刀朕來拿!”
“以你的本事,你那些兄弟,誰繼位都斗不過你!”
“與其讓大乾因你們內(nèi)斗而大亂,朕還不如把這江山交到你手上……”
得!
又開始畫餅了!
爹?。?
你畫的餅太大,我肚子小,裝不下!
云錚心中暗笑,又問:“父皇不去清邊看看?”
“不了。”
文帝搖頭,目光深邃,“朕得給自己留點念想,待清邊修復完成,朕再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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