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來的心頭一凜,他之前的擔憂在這一刻化為了現(xiàn)實。
他陷入了愕然,也陷入了沉默。
這般手段何其駭人,若真是如衛(wèi)流芳所的那般,那那位皇后娘娘,甚至完全可以讓一個生活在一個徐家的現(xiàn)實中,而對方卻毫無察覺。
而最最要命的是,這樣的存在,卻是魏來的對手,魏來一想到自己有一天或許一覺醒來,就會忘記某些重要的人,又或者將仇人當做兄弟,向手足舉起屠刀,諸多種種,魏來便覺后背發(fā)涼。
但很快他便又想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沉眸看向衛(wèi)流芳,又問出了之前那個問題:前輩說自己被剝離了因果,前輩是如何記得的
這顯然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依照著他在他爹留下的手札中的記載,因果斬斷亦或者衛(wèi)流芳所說剝離之后,當事人是不能察覺到這樣的事情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
你受過傷嗎衛(wèi)流芳卻問出了一個古怪的問道。
魏來一愣,但還是如實應道:自然受過。
有些傷口會結痂、然后慢慢恢復,在某一日變得完好如初,無法再察覺那處曾經(jīng)有過傷勢。
但有些傷口,因為足夠深、足夠重,即使結痂,即使愈合,但只要你細細去看,那處的皮肉依然會與其他地方的皮肉有著本質的區(qū)別。
斬斷因果也是如此,總會留下些痕跡,當你擁有足夠強大的修為后,在某些特定的機緣下,你便會察覺到某些蛛絲馬跡。衛(wèi)流芳這般說道。
魏來卻還是聽得模棱兩可,他追問道:前輩所何意
你有沒有曾經(jīng)在某一瞬間,對某些事亦或者某些人亦或者某個場景,生出似曾相似的感受
就是那種你明明從未經(jīng)歷過,亦或者從未見過的人,卻莫名覺得熟悉,覺得親近
衛(wèi)流芳問道。
魏來皺起了眉頭,他想起了那個夢境,想起了那把名為朝暮的劍,也想起了那個名叫徐玥的名字。
他的心底泛起了陣陣暗涌,但不待他想得透徹,衛(wèi)流芳卻繼續(xù)道。
我年少時,宗門長輩們因意外仙逝,我接過了掌教的大印,艱難的支撐著宗門。
為了保全師尊留下的基業(yè),我做了很多違心的事情,譬如成為燕庭
的鷹犬。
而在我成為八門大圣后,我終于有了些許對抗朝廷的資本。對于朝廷的許多命令,紫云宮并不在如之前那般完全聽從,其中便有將那位五皇子收入門下。
我不是如江州牧那般胸懷大意之人,紫云宮可以幫朝廷做許多事,無論好壞,但一旦卷入了皇權之爭,那便是稍有不慎便會墜入無底深淵。我不敢拿祖宗基業(yè)去賭,所以我拒絕了朝廷的要求。
為此我也準備好了接受朝廷與金家的怒火,但金蕓兒卻并未發(fā)怒,只是遣人將五皇子送到了我的面前。
一眼。
我只是看了那孩子一眼。
我便沒有辦法拒絕她的要求,就好像我曾經(jīng)虧欠過她什么一般。
魏來皺起了眉頭,問道:就是那個讓前輩前來救我的五皇子
嗯。就是那孩子。衛(wèi)流芳點了點頭,苦笑道。
我也不知道到底虧欠了那孩子些什么,一見她便覺得親近,便不忍讓她傷心。她苦著求我一定要救你,我能怎么辦衛(wèi)流芳聳了聳肩膀,神情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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