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一會袁市長到了,你幫著市長把人勸回去,賠償問題找陳邦要,這件事情可以交給丹菲。"王子楓道。
"書記,你早晨說過了,我正在做老支書們的工作,要不你打個電話。"楊柳道:"書記,死人了,幾個老支書很氣憤,場面有點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王子楓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嗯,老支書們不見我。"楊柳道:"群眾的情緒有點激動。"
王子楓眉頭微皺了起來,掛斷電話之后,他立刻給幾個老支書打電話,發(fā)現(xiàn)都沒有打通。
幾秒鐘之后,他穿上衣服,離開了醫(yī)院,在醫(yī)院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四平縣。"
"不進盤山路的。"出租師傅說道。
"嗯!"
四十分鐘后,出租車停在盤山路入口,王子楓付了錢,然后坐上一輛摩托車,進入了盤山路。
四平縣跟外界的通行,大部分依靠摩托車,所以入口處很多四平縣的人在開摩的。
……
四平縣,縣政府。
袁雯潔和歐陽如靜先后腳到達,下車之后,看到眼前的情景,袁雯潔的眉頭皺了一下,因為人群并未散去,而是群眾更多了,兩具尸體就放在縣政府大樓門前,誰也不準動。
衛(wèi)大光再也沒有以前的淡定,此時大冬天,他忙出了一身的汗,看到袁市長和歐陽縣長,立刻跑了過來。
"市長,縣長!"
"群眾是什么情況,怎么這么多人"袁雯潔開門問道。
"市長,陳副縣長出來的時候,突然兩個人沖過來,然后……"衛(wèi)大光想詳細的說一遍,但被袁雯潔打斷了。
"說重點,為什么尸體停在這里,人好像更多了,你們是怎么安撫群眾的"袁雯潔發(fā)了脾氣。
"群眾認為是陳副縣長把人打死了,要個說法。"衛(wèi)大光道,同時小心翼翼的護著袁雯潔和歐陽如靜:"市長,縣長,要不你們還是先回政府大樓吧,群眾情緒有點不穩(wěn)定。"
正說著呢,趙權(quán)帶著縣委縣政府的人跑了過來。
看到趙權(quán),人群呼啦一下圍了過來。
"趙書記,你是四平縣的人,必須給我們主持公道,這人來的時候好好的,卻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說怎么辦"
"對,趙書記,必須給個說法。"
"給個說法。"
"殺人償命,姓陳的必須償命。"
"你們不能官官相護。"
……
上萬群眾嚷叫起來,聲勢相當嚇人。
袁雯潔臉色還算好,畢竟她在基層待過很久。歐陽如靜則有點控制不住表情了,眼睛里露出一絲復雜和畏懼的目光。
"鄉(xiāng)親們,靜一靜,能讓我說幾句話嗎"趙權(quán)還沒走到袁雯潔身邊便被攔住了,只好大聲喊道。
"鄉(xiāng)親們,縣醫(yī)院的醫(yī)生已經(jīng)說了,老姜頭和娟兒娘兩人都身患絕癥,不小心摔倒了,所以才去世了,跟陳副縣長沒有直接關(guān)系。"趙權(quán)說道。
"我們不相信,你們官官相護。"
"對,官官相護。"
"如果姓陳的不推倒老姜頭,他會摔倒嗎會死嗎"
"對,殺人償命!"
……
趙權(quán)大聲解釋著,可惜一點不管用。
最后他只能向袁市長和歐陽如靜露出無奈的目光,而此時的當事人陳邦,癱坐在辦公室里,聽著外邊嚷叫著殺人償命,再看到比昨天還多的人群,他徹底的害怕了。
幾次給大伯陳伯民打電話,可惜都是陳伯民的秘書接的,說領導在開會。
"怎么辦不行,我必須離開四平縣。"陳邦心慌意亂的想道。
他不敢待下去,因為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辦公室的玻璃已經(jīng)被磚頭砸碎了,剛才一塊磚頭就落在其腳邊。
……
袁雯潔看了一眼身邊的歐陽如靜,道:"歐陽縣長昨天沒趕回來處理這件事情有什么事情比群眾的事還重要"
"對不起市長,我昨天回到齊州已經(jīng)天黑,盤山路天黑開車危險,所以就沒有回來,我錯了,我應該走也走回四平縣,連夜安撫群眾,就不會出現(xiàn)今早的事情了。"歐陽如靜立刻承認了錯誤,并且解釋了原因。
"現(xiàn)在怎么辦"袁雯潔冷著臉問道,她本來想著自己一到,應該就可以安撫住,把群眾勸走,但實際情況來看,她即便站出來也擺不平,于是就不想先出頭。
歐陽如靜看了一眼袁雯潔,暗道了一句,官大一級壓死人,于是硬著頭皮說道:"市長,我馬上處理。"
下一秒,她在衛(wèi)大光的護衛(wèi)下,朝著趙權(quán)書記那邊走去,然后站上高臺,開始向群眾喊話。
袁雯潔則在秘書李賢下和幾名民警的護衛(wèi)下,走進了縣政府大樓。
滴滴!
正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收到一條微信,看了一眼,是王子楓發(fā)的,只有一句話:"市長,我正在返回四平縣。"
看到這句話,本來心里沒底的袁雯潔,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了底氣,眉頭也舒展了開來。
袁雯潔坐在會議室,叫人把陳邦叫了過來。
聽說袁雯潔到了,陳邦立刻趕了過來,他認識袁雯潔,畢竟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人。
只不過袁雯潔當大姐頭的時候,他還在上高中。
"袁姐……"
"嗯"袁雯潔眉頭緊鎖了起來,瞪了陳邦一眼。
當某個人叫你姐的時候,就是要你放棄原則。
陳邦立刻改口:"袁市長,你可要為我做主,我根本一根手指頭沒有碰到那老頭,對了,有監(jiān)控可以作證。"
"還有那個老太婆,是自己暈倒了,他們都有絕癥,完全就是碰瓷兒。"陳邦一副委屈的模樣。
"賢正,你把他帶出去,讓他向群眾解釋。"袁雯潔冷著臉說道。
陳邦一聽,立刻朝后退去,一副警惕的看著旁邊的李賢正,他自然也認識李賢正,兩人都是三代,并且年紀相仿,他比李賢正大三歲。
"市長,四平縣都是刁民,他們很野蠻,沒有法律觀念,我出去的話,他們肯定會打死我,我辦公室的玻璃都被他們拿石頭砸了。"陳邦說道。
袁雯潔瞥了他一眼,心里十分看不上,如果不是李援朝打電話讓放陳邦一馬的話,這次她肯定讓陳邦背個處分,甚至直接撤職。
等沉寂幾年,再出來的話,像他們這種三代,一步慢,步步慢,以后的成就也就有限了。
若是這樣的話,陳家到了陳邦這一代直接沒落。
"袁市長,我承認自己的工作方式方法可能存在不足,但絕對沒有違法違規(guī),還有外邊的群眾如此大規(guī)模聚集,要挾政府是違法的。"陳邦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說道。
他不笨,先承認一點自身的小瑕疵,再指責外邊的群眾野蠻違法。
總之,他沒責任。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