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文啟之所以讓人來趕客,是因為蔣城來了。
蔣城再一次像十年前那樣坐在陸文啟對面。
陸文啟坐直了身子,一副長者的姿態(tài),看著蔣城,關切地問道:身體好些了嗎
多謝陸大伯關心,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
陸文啟看著面前一如從前客氣有禮,但卻變得沉穩(wěn)內(nèi)斂的年輕人,心情復雜,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嗎
蔣城并不想和他打啞謎,周寒的事嗎
真不愧是蔣司令,消息真快啊。陸文啟從來不質(zhì)疑蔣城的能力,是不是有種暢快的感覺
蔣城不再是十一年前的少年,也不會再被他一兩句話激到,更不會與他置氣,我來替補周寒如何
陸文啟等到這句話,心中了然,從前的種種,他不希望蔣城計較,于是換了一副良苦用心的語氣,蔣城,你知道嗎如果當年你再忍一次,升官后再來找一次承芝,我一定把她嫁給你,你太沖動了。
蔣城笑笑,如果十一年前您在我第二次來找承芝的時候,親口對我這么說,我會相信,而且也會真的這么做,但偏偏直到我和蔚安結(jié)了婚,才從承平的罵聲中知道您的這重考驗,那時我有時候恨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有時候恨我為什么沒有堅持。
直到有一天陸硯的出現(xiàn),我才知道,只要我不放棄承芝,你永遠都不會讓我知道這重考驗原來離我這么近。
陸文啟自嘲的笑笑,我就說你小子聰明吧這也是我怕你的原因之一。
蔣城沉默了一下,你想用利承芝的婚事拉攏靠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怕我們會幫忙找陸硯,只要陸硯在京都,你永遠都不會讓我蔣家靠得太近,更不會讓承芝嫁給我。
但剛剛那個理由,你可以一直這么對承芝說,我也不會告訴她,因為她真的敬重您。
陸文啟良久才開口問道:那你恨我嗎
以前恨,但現(xiàn)在不恨了,更不會報復你,因為承芝愛您。
陸文啟松了一口氣,嘴上仍舊不忘提條件,誠意呢
你開口便是,只要我辦得到。
讓周寒體面地知難而退,不要給我陸家招惹任何麻煩,也不要讓陸硯有任何質(zhì)疑,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和本事。陸文啟說道。
多謝陸伯父信任。說完之后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嗎
陸文啟意外地看了一眼蔣城,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直面和蔣城打過交道了,他雖然還是和之前一樣禮貌又疏離,但卻完全不同了,分寸和距離感掌握得更好了,已經(jīng)完全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緒了。
淡淡的一句‘還有嗎讓他不知道是諷刺還是真誠。
陸文啟想了一下,最后說道:暫時沒有了。
他并不把話說死,在沒解決麻煩之前也不想得寸進尺。
好。蔣城一口應下。
蔣城從前門出來,就看到一個姑娘站在他的車旁邊,見他走近,楊華方才小招呼道:蔣司令,我們周總有請。
說著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小車,車子啟動,蔣城的車也跟上,到了一間偏僻雅靜的小茶館,就看到周寒正坐在那兒悠閑地泡著茶。
周總還真是迫不及待啊!蔣城在他對面坐下。
周寒將泡好的一杯茶放在蔣城面前,蔣司令不也如此么,我想著你怎么著也得矜持矜持的,沒想到陸大伯一喊就過去了,嘖~這可不是你蔣司令該有的架子啊。
蔣城低笑了一下,抬頭時臉看向別處,那是你家陸工。
這話周寒不愛聽,我家陸工只是長了一副高攀不起的模樣和腦子,才顯得有架子,實際上不知道有多平易近人。
蔣城不想和他兜圈子了,明天起別再去陸家了,準備好競標的資料,后天去鵬城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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