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眼前是徐果的臉。
腦袋像塊沉沉的榆木,壓在枕頭上抬不起來,姜桃桃無神地看著她,問,費華修呢
徐果也是剛醒,她們正睡在酒店的大床上。
白晝褪去夜幕的黑,過渡掉昨晚不清不楚的事。
他怎么會在這兒昨天把你送到酒店就走了啊。徐果說。
是嗎。姜桃桃撐起身子坐起來,去衛(wèi)生間上廁所。
徐果的聲音還在外面,我本來在酒吧等著,后來他打電話叫我來酒店,我到的時候你都已經(jīng)睡著了,唉,原以為他會直接在這兒把你辦了呢,結(jié)果讓我失望了……
沖水馬桶的聲音響起,姜桃桃又打開水龍頭。
她洗了把臉,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解開睡袍,里面的身體上,干干凈凈的,一點多余痕跡都沒有。
這時門鈴響起來,她心尖兒狠狠一縮,迅速把睡袍合上,卻不是急著過去開門,而是反手把自己關(guān)在了洗手間。
很快門鈴落下,酒店服務(wù)員在外面說,room
service~
……
9點鐘,兩份歐陸式早餐準(zhǔn)時送到房間。
推車上擺放著芬芳怡人的玫瑰,一起來的還有一杯熱熱的醒酒姜湯。
徐果推了姜桃桃一下,哎呦喂!體貼死了呢!
姜桃桃捏著那支粉色花朵放在鼻子下輕嗅,臉頰不可抑制地,也粉成了玫瑰色。
吃完早餐就把房退了,她們回到學(xué)校。
周末沒課,姜桃桃宿醉后遺癥,頭還是暈暈的,到了宿舍又鉆進(jìn)被窩。
徐果在床上撐了張小桌子,抱著筆記本開始趕論文。
姜桃桃躺在床上,即便已經(jīng)非常困了,她眼睛依然睜得大大的。
她沒有告訴徐果,昨晚的事。
因為她并不確定那到底是真實發(fā)生的,還是,僅僅只是一場……春夢。
如果是夢,那也太逼真了。
但如果是事實,為什么她醒來一點感覺也沒有
一閉上眼,黑暗中就是費華修情欲交織的雙眼。
她把手捂在胸前,聽到手心下咚咚狂跳的心跳聲,混雜著昨晚他克制的喘息。
那會兒她也瘋了,渴望得像條離了水的魚,來回翻擺身體。
而他就是她想要的水。
不,他是海。
姜桃桃緊緊閉著眼,努力回想更多。
勻速上升的電梯間……
鋪著厚實地毯的走廊通道……
嘀得一聲,房卡打開了那扇門……
半瞇著眼跟著他進(jìn)去,外面的走廊燈火通明,房間里沒開燈,她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前腳剛踏進(jìn)去就被他吻住了。
門合上的時候,一道光映在他臉上。
看到近在咫尺的熟悉的人,她一點都不緊張害怕了,沒心思去體會初吻的微妙感,只覺得她伸手觸碰到了玻璃櫥柜里的糖果。
居然不是刺激味蕾的甜,它像一朵煙花,像一道閃電,帶著火花,噼里啪啦地燃掉她身體里的每一根弦,將她燙成一灘水。
柔軟的白色大床像空中云朵。
她身子彈了幾下然后深深陷下去。
之后就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她左思右想。
說實話,相信費華修勝過相信自己。
對啊,他那么好的人,怎么會呢。
是因為她想要,所以才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膽地夢到了。
只有從未嘗試過的美妙滋味,缺失旖旎畫面。
姜桃桃挫敗地把臉埋在被子下。
承認(rèn)自己只是做了個春夢的事實。
本來困得都要命了,這會兒又睡不著,不停地翻身,惹徐果看了過來。
你干嘛徐果問她。
姜桃桃逮住機(jī)會問,昨天你去酒店找我的時候,大概過了多久了啊
徐果一提就來氣,半個小時哇,你家男人太無良了!硬是讓我一個人在酒吧多泡了半小時!
半個小時……
姜桃桃頭皮麻了麻,追問下去,那你過來的時候,有沒有感覺他不太對勁兒
徐果看她的眼神倒是不對勁兒了。
姜桃桃忙解釋,我、我的意思是,他表情有沒有很不、不高興……或者是其它的什么之類的……
沒有啊。徐果搖頭,他不一直都是那個表情
那個表情嗎。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