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宜根本不知道她這個丈夫喝點粥都有這么多小心思,見他不張嘴了,停下來問,"吃飽啦"
陸硯目光閃了閃,"有點吃不下了。"
沈清宜看了一眼碗里的粥,還剩下一小半,陸硯平時的飯量那么大,就這么點粥就吃不下了
想到他身體不適,沈清宜把粥放下,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如果吃不下,不要勉強(qiáng),要是餓了,再和我說。"
陸硯沉默著看她把飯盒蓋上。
"我這里沒事了,只需要留院觀察,你先回去,免得韓阿姨擔(dān)心。"
沈清宜想了一下,"我去給她打個電話。"
"這里晚上睡著不舒服,而且我也沒什么事了。"
沈清宜看了他一眼,"你剛剛不是說右手還有點麻嗎"
陸硯怔了怔,笑道:"不是什么大問題。"
見她不動,陸硯溫聲哄她,"乖!"
這下輪到沈清宜怔住了,半晌才道:"好!"
沈清宜抬腕看表,"那我明天早上七點過來看你。"
"嗯,路上小心點。"
沈清宜起身出門,她想陸硯應(yīng)該有什么不方便讓她知道,想到他的工作性質(zhì),也能理解。
陸硯看著被關(guān)上的病房門,好一會才轉(zhuǎn)過身把桌上剩下的小半碗粥吃了。
在床上坐了一會,抬腕看手表,推測著妻子應(yīng)該到家了,于是找到陳醫(yī)生的辦公室給沈清宜去了一個電話。
確認(rèn)她安全到家后,回到病床躺下。
如果今晚沒事,那這件事就是偶然,相反,那便要高度警惕。
晚上十一點,陸硯的病房的門被打開。
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醫(yī)生,端著一個盤子進(jìn)來。
"同志!打針了!"劉婷的聲音并不大,叫得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別人聽到。
陸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劉婷左右看了一眼,現(xiàn)在是晚上,領(lǐng)導(dǎo)都已經(jīng)下班,只留下少部分值班醫(yī)生。
給錢的人本來說撤銷了此次計劃,但想到還有七成的錢沒拿到,有些不甘心。
只拿了三成就有三萬,剩下的要是拿到,她這個醫(yī)生的工作往后不干也罷。
今天白天院長親自帶人守在病房門口,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而且根本打聽不到他的任何信息,想來這位病人的身份不簡單。
但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大領(lǐng)導(dǎo),否則也不會見他醒來就撤人。
她冷靜地把針頭插進(jìn)藥瓶吸藥,吸足之后,靠近陸硯。
床上的男人白凈精致,好看至極,她松了一口氣,這個年紀(jì)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小白臉,估計連小領(lǐng)導(dǎo)都不是,他的命居然值十萬,匪夷所思。
劉婷托起陸硯的手,就在針剛要落下的時候,拿針的手突然被反手攫住。
劉婷驚呼出聲,"你……你干什么"
想掙脫,紋絲不動。
陸硯睜眼起身,目光冷冷地奪手她手上的那支針管,放在盤子上。
"你干嘛我是醫(yī)生,皮膚科的醫(yī)生,過來替你打抗敏針的。"劉婷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
陸硯看了一眼盤子上的針管,聲音不咸不淡,"是嗎"
明明沒有什么力度的兩個字,卻讓劉婷脊背發(fā)麻,又抽了一下手,"放開,再不放開我就要喊人啊。"
陸硯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大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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