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緊張忐忑的目光之中,李向南緩緩站了起來。
“是我!”
他的聲音堅定,平靜,聽不出來任何的情緒。
“西城陳城!幸會!”陳城再度抱了抱拳。
曹襄虎立即在旁也抱了抱拳,“原來是城爺,幸會!”
他這會兒說話,其實是在提醒李向南,此人年紀不大,但能被人稱呼一聲爺,說明份量不低。
而且能夠把西城冠在名字前面的人,自然不是尋常之輩。
要小心,不要得罪了。
李向南聽這的語氣,就曉得曹襄虎的意思,不過他心里現(xiàn)在沒什么心思,去跟燕京的這些個地頭蛇們沾親帶故。
所以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知曉,淡然道:“城哥找我有事兒?”
他不稱呼爺,也不直呼對方的姓名,直喊哥,就是沖對方比自己年紀大,圖個尊敬。
“哎你……”
站在陳城身后的一人頓時不爽起來,作勢就要張口罵兩句。
陳城猛的一揮手,笑了笑,坦道:“沒什么事情……”
李向南微微點頭,云淡風輕道:“那你這陣勢夠大的?!?
“……”陳城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輕輕的揮了揮手。
周圍圍著的三四百人,一瞬間如潮水般退去。
最后就留下一個陳城,站在空曠的冰面上遙遙看著李向南。
這一幕,讓曹襄虎和胡應龍兩人從心底里佩服李向南的魄力和怡然自得。
這西城城爺和東城九爺可是并稱四九城雙雄的人物。
人九爺已經(jīng)年過五十了,可這陳城卻只有三十歲,假以時日必然在風頭上和地盤上蓋過九爺。
這種份量,在四九城混的人,心里都清楚。
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
李向南就是過江的那條龍。
陳城就是燕京的地頭蛇。
可今天,面對李向南,陳城很講規(guī)矩,也很給李向南面子,這是打定了主意要跟他結交了。
“李公子,”等到人群徹底散去之后,陳城才雙手摸在自己的皮革褲腰帶上,笑道:“今天認識,算是個緣分,往后在西城有個什么事兒,記得找我陳城。不敢說擺平一切,但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的小事兒還是能幫到的!”
“嚯!”
這話一出,在場的曹襄虎和胡應龍的同伴們都暗暗的吃了一驚,有的底氣淺的都叫出了聲。
這是真看得起李向南啊。
這種話一說,等于是在西城這片,給了李向南最高的禮儀,也向他表達了充分的善意。
“一定!”
李向南笑了笑,微微的點了點頭。
他不是傻子。
既然陳城向自己拋了橄欖枝,表達了善意,那自己也沒必要得罪他。
都說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萬一以后真遇到什么事情需要找陳城的呢?
要知道,現(xiàn)在念薇醫(yī)院雖然在安河橋地塊,這里屬于海淀。
可人家陳城現(xiàn)在這么年輕,就稱霸了西城,將來難免沒有在整個四九城都混得開的情況。
而且最重要的是。
李向南看出來了,這個陳城行事,跟韓七斤這種地痞流氓完全是兩個概念。
他懂規(guī)矩,也懂分寸。
“打擾李公子雅興了,你好好玩,后會有期!”
陳城就這么走了。
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反而帶走了這里所有的胡同串子,消失在了冰場外頭。
“呼!”
別說宋怡林楚喬這些女同志徹底松了口,就連曹襄虎都沒忍住長長的把心里的郁結狠狠吐了一口出來。
“糖葫蘆不吃???”
場間忽然響起江綺桃的聲音,“那給我吧!”
林慕魚的糖葫蘆油紙都沒撕,笑著便遞了過去,“吶,桃子姑娘,特意給你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