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塊搬麻袋,很快就看到了。
純鐵鑄的腦袋雖然銹跡斑斑,但手電照上去還會反光。
我聽到魚哥呼吸都開始變得粗|重,就連一向沉穩(wěn)的把頭眼中都閃過一絲狂熱。
這就是明正德十三年,鐵佛寺,鑄鐵佛!
誰也沒想到會在這兒!
我之前還以為會藏在一個大箱子里鎖著。
并沒有,就這么堆放在棉花堆里。
我不清楚是不是興爺當(dāng)廠長時吩咐過,好像這么多年了,就沒人來過這里。
把頭說"這東西不小,一塊用力,看看能不能抬出來。"
我之前也以為很重,沒想到自己上手一抬便感覺到不是很重,可能有一百多斤。
這大小,如果是純鐵鑄的最少也得幾百斤重,這么輕只能說明一件事,這是尊肉身佛,鑄鐵內(nèi)層應(yīng)該是石膏板,石膏板里裹著白布,白布里在包著明代月天和尚遺體。
"小心,別磕著。"
把東西小心搬出來放地上,我們這才看清鑄鐵佛全身面貌。
這鐵佛像有一米多高,胸以上生銹厲害,用手摸都會掉鐵銹,下半部分好一些,底部是平面的,放水泥地上很穩(wěn),用手晃都不會動。
鐵佛開臉的眉眼很慈祥,整體呈現(xiàn)盤腿打坐式,左手自然垂落在大腿上,右手平舉在半空中,這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輕捻在一起,就和現(xiàn)在人做的"ok"手勢一摸一樣。
"把頭....."魚哥看后忍不住問"這是ok的意思"
"怎么會,這可是佛門圣物。"
把頭搖頭輕笑道"這種手勢,是佛陀在對弟子說法講經(jīng)時所結(jié)法印,我們行內(nèi)人叫說法印,南方有部分人也叫轉(zhuǎn)輪真法印,凡見者開智,學(xué)者增福,很不多見。"
我忍不住說牛逼,明代正德到現(xiàn)在五百年了,孫悟空被壓在五指山下也就這年數(shù)。
沒想到,跨越光陰,我在2003年正月份,能有機會和五百年前的一位高僧和尚面對面。
我問鐵佛,我能不能把你盜走
結(jié)果他給我比了個ok的手勢。
.....
這鐵佛若是拿到醫(yī)院,放進(jìn)ct機里掃描,一定能看到人體完整骨骼和內(nèi)臟。
鐵佛找到了,代表事情塵埃落定,把頭笑著說"可以過個好年了,看來還是我們快了一步。"
"嗯"
"噓!別出聲。"魚哥突然皺眉向后看去。
"啪,啪.."
"王把頭過年好啊,你們是快啊。"
田三久突然出現(xiàn)在門外,他一邊鼓掌一邊露出笑容。
緊跟在他身后的除了紅眼睛黃天寶,還有兩個我不認(rèn)識的男的。
看到來人,把頭臉上笑容消失,臉色陰沉的說"田把頭,看來傷好的很快,腿腳也利索了。"
田三久停下腳步,和把頭貼的很近。
掃了眼地上放的肉身佛,田三久撩開衣服讓我們看他的繃帶。
"我這大過年的也算掛了彩了,托王把頭你的福,還死不了。"
說著話,天三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鐵佛留下,我今天可以暫時放過你們。"
"哦那我要說不呢"把頭笑著說。
"啪。"田三久習(xí)慣性打了個響指。
"簡單。"
"老狐貍,我們都屬北派,給你個機會,誰叫我這人一向仁慈。"
他招招手,一人立即送上來一個麻袋。
田三久伸手在麻袋里摸索了半天,突然掏出來半個死人骷髏頭,骷髏頭被砸成了兩半。
"你看,這是王小琴的頭,那個王興貴怎么打都不開口,結(jié)果呢最后還不是哭著告訴我地方"
"給你個機會,打一場。"
"大寶。"田三久扭頭說。
紅眼睛邁步上前,就像尊鐵塔,站那里一動一動。
"草!打架是吧
"魚哥扭了兩下脖子,骨頭嘎嘣嘎嘣響了兩聲。
"我之前就一直想試試,傻大個,我跟你打。"
紅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轉(zhuǎn)瞬消失。
"魚哥...."
我有些于心不忍,跟的主人不一樣,但不管怎么說,我們和紅眼睛做過朋友,我沒忘了他偷偷給我火腿腸和酸奶。
"別說話,你們退后。"魚哥頭也沒回的說。
這時把頭看了眼手機時間,我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我們退后將中間空地閃出來,地上到處是爛棉花,魚哥來回扭脖子,眼神冰冷的看著身前紅眼睛。
魚哥皺眉大罵
"來??!慫比!你個大傻子!"
紅眼睛臉上起了憤怒,他大喊著雙手張開,跑著沖來!
魚哥也跑著沖上去!
二人身材都很魁梧,就像兩輛踩到底油門的卡車,砰的撞在了一起!
我就看到,魚哥直接被撞飛出去四五米,直接砸進(jìn)了棉花堆里。
"魚哥!"
我剛喊完,只見棉花堆被一只手扒拉開,魚哥又沖過去。
沖到眼前,魚哥一個急剎車,右腳一個高鞭腿就向人腦袋上踢,紅眼睛下意識用小臂擋住這一腳。
右腳剛落地,魚哥一個左撤步拉開距離,閃身到紅眼睛左側(cè),一腳踹向他膝蓋。
這一腳又快又準(zhǔn),紅眼睛膝蓋上挨了一腳直接跪下,魚哥瞬間瞅準(zhǔn)空擋,他左臂后拉握拳,上半身后仰,一記重拳!狠狠砸在紅眼睛左臉上,直接把人打趴下!
攻勢不停,見人趴下,魚哥直接躺地上,他用雙腳卡主紅眼睛脖子。
魚哥一臉冷意,臉色決絕,大腿肌肉不斷增加力度。
就在這時,紅眼睛爆喝一聲。
他雙手抓住魚哥腳腕,手背上血管爆起,就這么一點點,撐|開了魚哥雙腿。
魚哥臉色開始發(fā)紅。
紅眼睛從趴著變成半跪地,他雙手環(huán)抱,摟住魚哥腰部,抱著人從地上站了起來。
"啊!"
他抱著魚哥猛的向前跑,砰的一聲砸在了墻上。
地下室本來就密閉,魚哥后背重重砸在墻上,大量墻皮灰塵往下掉,這一撞帶起來的陣風(fēng),把地上棉花都吹向了半空中,
魚哥臉色痛苦的咧開嘴,牙齒上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