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紅旗車的內(nèi)部裝潢考究,典雅而不奢華,李向南一上車就感受到了這種時代的差距。
在大眾存了很久的錢都不一定能買的到自行車的年代,宋家卻能擁有這輛價值連城的小轎車。
這樣的鴻溝,已然是天塹都形容不了的。
說來可笑,哪怕在后世,李向南也是存了好久的錢,才能買一輛中規(guī)中矩的帕薩特,并為之高興了好久。
手搭在真皮門板的扶手上,李向南著實感慨了一把。
這一生,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能擁有自己的第一輛小汽車。
"宋二叔,您找我是有事兒嗎"
不過很快,李向南就壓抑住心里的這份憧憬,沒忘記去詢問今天的正事兒。
他注意到,宋辭舊的膝蓋上,已然放了一份棕色的檔案袋,很薄。
"我接你去一個地方!"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從宋辭舊的口中說出來,仍舊是那副不容拒絕的口吻。
坐在副駕駛座的劉志遠(yuǎn)頓時疑惑起來。
宋辭舊這幅口吻,怎么像是料定了李向南會同意似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李向南也琢磨出了味道。
輕輕笑了一聲,李向南果然把頭搖了搖,很禮貌也很有邏輯道:"二叔,您瞧我,我還是個病人……"
只是他話沒說完,宋辭舊就笑了。
"小李,你拒絕不了的!"
""
聽到這話,李向南皺了皺眉。
說實話,他并不抵觸跟宋家接觸,一來宋家派出宋怡過來探望自己的傷勢,泛泛之交可以做到這樣的照顧,他是有感激之情的。
二來,秦家跟宋家交好,秦大爺跟宋家老爺子關(guān)系莫逆,秦若白又跟宋怡是好友,看在秦家的面子上,他也得賣個人情。
但李向南不爽的是,他不習(xí)慣接受被人安排的命運。
權(quán)力也好,財富也罷,哪怕女人,他都希望是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的。
而不是別人的安排和施舍,這像是在可憐他。
他有能力,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宋家富可敵國,他李向南便可以一手打造李家的金錢帝國。
秦家權(quán)勢滔天,他李向南依舊可以將自己打造成天字招牌!
此刻,縱使知道宋家地位超然,但面對這種龐然大物的李向南還是云淡風(fēng)輕的笑了笑。
道:"宋二叔,沒有人可以決定我拒絕與否,我的態(tài)度我自己做主!我感謝您和宋家對我的關(guān)心,謝謝!如果沒什么事情,我回去養(yǎng)病去了!"
聽到這話,劉志遠(yuǎn)默默的擦了擦冷汗,把背從舒服的靠背上往前挪了挪,不敢讓自己的冷汗弄臟了這輛好車。
后面的這一老一少,說話間針鋒相對的味道太濃,隱隱有殺伐之氣縱橫。
小小年紀(jì)的李向南能夠表現(xiàn)出如此氣場,這是劉志遠(yuǎn)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
但很快,劉志遠(yuǎn)就發(fā)現(xiàn)車廂內(nèi)的氣氛以一個奇怪的拐點忽然變向了,好似拋物線上升到了坡頂之后開始走下坡路,車?yán)锏臍⒎ブ畾夂鋈幌Я恕?
"哈哈哈!"
宋辭舊先是一笑,饒有興致的把身子姿勢換了換,不再那么一板一眼的坐著,而是換了個輕松寫意的風(fēng)格,一腿耷拉一腿微撇座椅。
"小李,你果然比預(yù)料的還要有骨氣!好樣的!"
說著,他將手里的檔案袋遞了過來,笑道:"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看完這個,你就知道剛才我所非虛!你真的拒絕不了!"
"呼!"劉志遠(yuǎn)聞苦笑了一下,默默擦了擦汗,笑道:"辭舊哥,嚇壞我了,原來剛才你在考驗小李?。?
宋辭舊聞沒有否認(rèn),眼睛亮亮的盯著李向南,就像是在欣賞一幅別開生面的畫。
李向南不動聲色的低頭看了看檔案袋,實則心里在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