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溟神發(fā)出一模一樣的低喃,他們的目光對視,卻沒有碰撞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色彩,唯有空洞的灰暗。
砰!!
 
p; 空中炸開兩團異常灼目的金芒,他們最后的溟神之力爆于己身,化作為自己送葬的神芒……或許,這是他們在徹底的絕望之下,所能綻放的最后尊嚴。
最后的溟神,只剩被閻一捏于手中,頭顱吊垂,四肢耷拉,連求死都不能的南千秋。
兩帝皆亡,奮戰(zhàn)到最后的溟神亦都選擇了自絕……浴血的南溟玄者們,甚至那些有著極高地位的長老與溟衛(wèi),他們最后的一絲信念徹徹底底的崩塌了,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支撐。
呆滯、嚎哭、絕望……本就處在極大劣勢的南溟玄者一潰再潰,他們再沒有了戰(zhàn)斗的意志,開始全力的、瘋狂的逃竄,因為到了現(xiàn)在,他們最后所能守護的東西,唯有自己的生命。
染血的太初之龍,每一次龍翼的揮舞,都會葬滅無數(shù)的南溟玄者,而那些閻魔閻鬼更是心懷對南域玄者的怨恨與虐殺的快感,他們的攻擊不會帶有絲毫的憐憫,寥寥數(shù)十人,卻在這片毀滅的土地上撕開一片又一片死亡的煉獄。
視線中的南溟王城已化作真正的血色地獄,耳邊是無際的絕望嚎哭,閻天梟傲視下方,作為入侵者,他黑瞳中卻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憐憫與歉疚,唯有無盡的快感……他們對三域玄者的恨怨早已深入骨髓,且傳承了近百萬年。
"果然,那個看似玄妙的逃逸玄陣也早在魔主掌控之中。"閻天梟嘴角一絲諷笑,內(nèi)心則是對云澈已強盛到無法形容的敬仰,他一個閃身,來到云澈身側(cè),屈膝俯首道:"魔主,南溟雖余眾極多,但都已無心為戰(zhàn),八方潰逃,是否趕盡殺絕"
隨著南溟玄者的潰逃,太初龍族的攻勢明顯緩下,千葉霧古和千葉秉燭都靜立于南歸終尸身前,不再出手。
"我說過,南溟
一脈,必須寸草不存!"云澈聲音冰寒:"不過,憑你帶的區(qū)區(qū)數(shù)人,要趕盡殺絕不過是癡妄。"
為了隱匿行蹤,閻天梟只帶了閻魔閻鬼,他們雖都有著極端恐怖的神主之力,但畢竟數(shù)量太少,想要就此絕了南溟一脈,的確是癡人說夢。
"魔主的意思是"閻天梟請示道。
"追殺至南溟邊界。至于后面的事……"云澈眸中閃過一抹駭人的幽光:"自會有人去做。"
————
東神域,宙天界。
自云澈出發(fā)前往南神域后,池嫵仸雖絲毫沒有表露出擔(dān)心之態(tài),但這些天始終有些心緒不寧。
云澈在身側(cè)時,做出再夸張的事,她都可以一并兜著,但如今東、南兩域相隔,她手長莫及,終是無法徹底安心。
唯二的安慰,是隱于南神域的沐玄音,以及帶著二梵祖與古燭悄悄跟隨而去的千葉影兒。
香風(fēng)輕拂,一抹彩影如幻光般現(xiàn)身于池嫵仸身前,婳錦跪拜在地,聲音略帶急促:"主人,南域那邊……"
"發(fā)生何事"池嫵仸猛的起身,能讓婳錦出現(xiàn)些微的倉惶之態(tài),絕非小可。
婳錦稍平氣息,道:"魔主于南溟太子的冊封典儀上,虐殺了龍神族九龍神之一的灰燼龍神。"
短短一句話,絕對字字驚天駭世,尤其,婳錦著重強調(diào)了"虐殺"二字。
"……"池嫵仸月眉輕蹙,并未出。
婳錦繼續(xù)道:"此消息傳播極快,顯然南溟在主動助瀾此事,用不了太久就會人盡皆知。"
"龍神之間必定互有感應(yīng),灰燼龍神死,其他八龍神定第一時間知曉?,F(xiàn)在絕不是觸動龍神界的時機……"池嫵仸喃喃低語:"他為何要如此"
驀的,她眉梢一挑,低語道:"難道,他是在借此引南溟忌懼,逼誘南溟動用溟神大炮!"
"溟神大炮那是"婳錦抬頭,下意識問道。
"若當(dāng)真如此,那我……終究還是低估他對于復(fù)仇的癲狂。"池嫵仸雙目輕閉,幽幽一嘆,有些失神的自語道:"我還以為,經(jīng)過了影兒一事,他至少……"
婳錦聽的似懂非懂,問道:"主人,龍神界那邊必定震怒,就算沒有龍皇號令,他們也不可能再繼續(xù)沉默。接下來該如何做,請主人下令。"
短暫的安靜,池嫵仸眼眸睜開,黑瞳深邃如幽海:"傳令天牧一和天孤鵠,讓他們立刻調(diào)動駐守東域西方諸界的至少五十個星界,讓他們放棄駐地,以各界王為首,即刻北移,返回北神域,速度越快越好,聲勢越大越好!"
現(xiàn)在,她必須全力分散龍神域的注意力,爭取盡可能多的應(yīng)對時間和時機、
"是!"婳錦雖心中震驚,但沒有細問,便要離開。
"等等!"池嫵仸忽然想到了什么,玉臂抬起,定格空中。
"命令不變,但讓天牧一與天孤鵠暫緩行動。"池嫵仸聲音徐徐,似在說與婳錦,又似在自語:"再等幾個時辰,南神域那邊,說不定會有什么驚喜。"
"還有一個可能……"她低聲沉吟:"龍神死,龍皇,說不定也會感知到。"
若如此,被"調(diào)走"的龍皇定會馬上回歸龍神界!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