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景不解且抗拒:"為什么要喝"
"本國師是個藥人,血液里有讓蠱毒安分的成分,喝下之后,稍后取蠱它會乖乖爬出來,而不會造成太大的痛苦。"元墨難得有耐心解釋,"若你不想喝,等會取蠱時的痛苦你應(yīng)該會受不住,一旦有激烈的反應(yīng),可能會嚇得它縮回去。"
晏玄景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一時猶豫不決。
任何人對未知的東西都是恐慌的。
何況他是一國之君,比尋常人更惜命。
但眼下顯然沒有別的辦法。
太醫(yī)院的太醫(yī)沒有接觸過這種巫蠱邪術(shù),就算把他們都喊過來,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反而會增加恐慌。
晏玄景盯著碗里的血,明知道再不喝的話,一會兒就會凝固,可心頭依舊存有疑慮。
"如果你還有什么顧慮,那就等幾天再解。"元墨轉(zhuǎn)身,把碗擱在一旁,"本國師不強迫你。"
"不用。"晏玄景臉色微變,擔(dān)心夜長夢多,"朕喝就是了。"
方懷安把碗端過去,遞給皇上。
晏玄景皺著眉頭,忍著惡心感,仰頭一口悶。
方懷安接過空碗退至一旁:"國師大人,還需要奴才做什么嗎"
元墨淡道:"你們都出去。"
"可是——"
"出去吧。"晏玄景命令,"候在外面,命唐蕭然守好崇明殿,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
方懷安恭敬應(yīng)下,正要退出去之際,一個冰冷無情的聲音冷不防響起:"不許誰進來"
方懷安一驚之下,猝然轉(zhuǎn)頭看去。
晏九黎那張絕艷美麗,如冷硬如煞神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驚得方懷安臉色發(fā)白。
晏玄景瞳眸驟縮,咬牙怒道:"晏九黎,誰允許你進朕的寢宮滾出去!"
晏九黎并沒有看他,而是冷冷看著元墨那張化成灰也不會忘記的臉,眼底刺骨的仇恨升起,她冷笑一聲:"你居然敢來。"
元墨幽幽一笑:"我為何不敢來"
"因為你來到這里,就意味著死期將至。"晏九黎嗓音如冰,"想給狗皇帝解毒你不可能有這個機會。"
說罷,冷冷命令:"阿影,殺了他。"
晏玄景厲聲道:"晏九黎,你敢"
眼前黑影一閃,阿影如鬼魅般掠出,對著元墨驟襲而去。
元墨抬手一揮,寬大的袍袖揚起,一股異香在殿內(nèi)彌漫。
阿影一個踉蹌,視線驟然變得模糊起,他掙扎著伸手去扶床頭的柱子,可很快還是倒了下去。
"晏九黎,你……"晏玄景話沒說完就暈了過去,整個人歪倒在床沿。
方懷安無聲無息倒在地上。
殿內(nèi)就只剩下晏九黎和元墨還站著,雙眸對視,寒芒四濺。
"好久不見。"元墨走到她面前,低眸望著她冷戾的眉眼,"沒想到你這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