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張婉怡的案子,他們所有人死不承認(rèn),堅稱是當(dāng)時張婉怡自己受不了下放的苦逃跑了……”
“同志們,戰(zhàn)果還算不錯,但與我們的偵破目標(biāo)還有所差距?!?
何健皺眉道:“張婉怡一案才是最關(guān)鍵的,經(jīng)濟案件和強奸案,都不能把他們釘死!”
經(jīng)濟犯罪會釘死魏魏國梁。
但強奸未遂和綁架未遂案,魏山虎可沒有直接參與,頂多算包庇罪,關(guān)了三五年就出來了。
到時候,他依舊是個禍害,沒準(zhǔn)還會報復(fù)林正軍,類似的前車之鑒可不少,這可不是何健愿意看到的。
“熬鷹了,也上手段了,但這家人嘴嚴(yán)得很啊,估計他們也知道人命案子一旦招了,就是死罪!”
“現(xiàn)在關(guān)鍵是只有林正軍的一面之詞,張婉怡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有完整的證據(jù)鏈,根本無法定罪!”幾個同事道。
“反正不是林正軍也說了,埋尸就河灘那一塊么,要不直接地毯式開挖吧?!庇袀€警察提議。
“你想屁吃!”
何健搖頭道:“你知道河灘多大么,方遠(yuǎn)幾百畝地呢,埋尸估計要兩三米深,全挖開,多大的工程量??!”
“再說有的地方社員們還種了經(jīng)濟作物,那都是社員們的吃飯錢,社員們會讓你挖?挖了一通,結(jié)果沒挖出來,責(zé)任咱們承擔(dān)得起嗎?”
眾人都是一籌莫展,唉聲嘆氣。
正在此時,一名干警走到門口,敲了敲門框道:“何隊長,林正軍同志來找你!”
“趕緊讓他進來!”
片刻后,林正軍帶著唐曉芙走了進來。
何健連忙起身和林正軍握手,倒茶讓煙,讓同事們先散了。
等幾個刑警都離開后,林正軍也沒多客套,直接詢問了魏家案情的偵查和審理情況。
按說刑事偵查階段,案情需要保密。
但林正軍是當(dāng)事人、受害人和報案人,而且還提供了重大線索,何健倒是可以和他探討案情。
聽完偵察情況,林正軍道:“對了,我能不能和賀鳳英聊幾句?我保證,我和她聊幾句,她肯定會撂了!”
“真的假的?”
何健雙眼一亮,笑道:“只要你能幫我問出來,咱北街工農(nóng)飯店走起,吃最貴的席面!”
“你說的啊!”
“誰騙你誰是孫子!我都熬了她三天三夜沒睡覺了,結(jié)果她還是鐵鴨子嘴硬,可把我愁死了!”
“對了,讓食堂給我準(zhǔn)備一碗餃子,另外,再搞來兩身女士衣服?!?
“哦,懂了,你想以柔克剛!”
……
看守所,女監(jiān)室。
臉色蒼白,鼻青臉腫的賀鳳英奄奄一息地躺在大通鋪上,一雙空洞的眼睛望著那臉盆大小的小窗戶。
她在河灣大隊大小是個人物,但到這里什么都不算。
不僅警察沒日沒夜地問提審她,回到監(jiān)室,其他的女犯人還搶她的吃的,毆打她,差點沒被打死……
這里關(guān)押的都是狠人,有扒手,有慣偷,有投機倒把分子,有暗娼,還有把婆婆腿打斷的母老虎……
正在此時,一名警察拎著鑰匙走到門口,嘩楞楞打開鐵門:“賀鳳英,有人探望!”
“誰?是我娘家人,還是……山林?”賀鳳英滿心困惑,慢吞吞地起身來到會客室。
她出事這幾天,她娘家人都沒來看望過她,估計覺得丟臉,也怕受到牽連。
至于魏山林,一向慫包,也沒敢冒頭。
“林正軍,唐曉芙!你們怎么來了?”
看到是林正軍和唐曉芙時,賀鳳英不敢相信。
畢竟,她原來沒少欺負(fù)唐曉芙,還幫著魏家對付林正軍,這兩人應(yīng)該對她恨之入骨才對。
誰曾想,最先來探視她的,竟然是林正軍和唐曉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