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你是仙人吧!"楊閣老笑的疲憊。
"能猜出我是仙人,你還不傻。"葉辰說著,手指點在老楊的手背,灌輸著一縷縷的內(nèi)力,并非續(xù)命,是想讓老楊少些痛苦,至少,能在上路前,保持最后的那份清醒。
"我早該明白。"楊閣老笑了笑。
"可愿修仙。"葉辰淡淡開口,"若愿意,我便找人封印你。"
"累了。"楊閣老笑著搖頭。
葉辰不語,自不會強求,老楊頭兒是急著與俠嵐團聚?。?
"小友,再給老朽,算一卦吧!"
"好。"
一句簡單的對白,兩人相視一笑。
而這一瞬,楊閣老的眸光,緩緩暗淡了下去,那雙疲憊的眸,終是映著夕陽的最后一抹紅霞,漸漸閉合了。
葉辰坐在床前,久久未動,望著已故去的老楊,不由憶起三十六年前,他初來誅仙鎮(zhèn),因一頓霸王餐,與這武林高手,結(jié)下不解之緣,兩人亦師亦友,但,更像是一家人。
一晃,故人已老,在他目送下,安靜的上了路。
門外,有嘈雜的腳步聲。
房門被推開,楊玄他們自游歷中歸來了,可惜,緊趕慢趕,還是見上故友最后一眼,只立在床頭嘆息。
葉辰一語未,默然的起身,默然的離去。
在踏出房門的那一瞬,還不忘會有看一眼楊閣老,這會是最后一眼,他與老楊的因果,也會隨著這一眼,圓滿了結(jié)。
很快,慟哭聲響滿楊府。
三日后,俠嵐的墳側(cè),又多了一座小墳,還有那把破舊的二胡,便橫在兩墳中間,太多人來拜祭,連懵懵懂懂的小楊嵐,也被嚇的大哭,滿眼的淚花,爹爹和娘親都沒了。
一日的清晨,葉辰擺好了行頭。
可惜,再不見那每日都來的老楊頭兒,心里空落落的。
老楊沒了,楊玄他們還在,日日都來。
望著日漸老去的三人,葉辰意識到,有些事,該做了。
一個寧靜的夜晚,他又去了老墳古墓。
此番,是帶著楊玄他們一道去的,三人已遲暮,皆已壽元無多,不知還要再等多少年,想要活著離開,需封印他們。
"這墳中,葬的究竟是何人。"三十六年了,三人終是問起了這個問題,因這座古墓,當年還惹來一場了血雨腥風。
"先秦皇帝。"葉辰淡淡道
三人聞之,皆是一愣,雖是意外,卻并未太震驚,這世間連仙都能有,還有啥可震驚的,這個歲數(shù)了,已見怪不怪。
待進了主墓,三人的神情,就頗為怪異了。
葬的先秦皇帝他們理解,先秦皇帝的尸身還保存著,也能理解,但陰月皇妃還活著,這就有點兒出乎意料了,當年名震天下的奇女子,竟也是一尊仙,竟在古墓守了先秦皇帝幾百年,而且就在誅仙鎮(zhèn)邊兒上,可笑的是,他們竟都不知。
對此,葉辰也曾唏噓過。
楊玄三人,都知他是仙人,卻偏偏未告知楊閣老,以至于,老楊到死時才知曉;而楊閣老,早知古墓秘密,卻并未告知他們,若非今夜進了古墓,三人多半還蒙在鼓里。
"見過前輩。"三人皆拱手俯身,恭敬的行禮,論起輩分,陰月皇妃的確是前輩,這期間,可差了好幾輩兒呢
"無需多禮。"陰月皇妃輕笑,雖在古墓中,卻也經(jīng)常出去走動,自聽過三人的大名,在江湖上,都頗有威望。
"將他三人封印。"沉默的葉辰,終是開口。
"明白。"陰月皇妃會意,當即牽引了靈力,聚于掌心中,幻化成了一道符文,乃昔日葉辰教的封印之法,頗是玄奧。
"那個,疼不疼。"楊玄干笑道。
皇妃一笑,并未語,只輕輕抬手,拂過三人。
三人皆踉蹌一下,只覺頭腦眩暈,心神也隨之迷離,而后,便各自倒了下去,閉了雙眸,緩緩陷入沉眠,或許,等再醒來時,已是百年身,就如先秦的皇帝,會錯過一個時代。
葉辰將三人擺在石床上,便轉(zhuǎn)身離去。
月下,他緩步而行,在楊閣老和俠嵐的墳前,駐足了很久。
其內(nèi)躺著的,是他的兩個故友,也會是他的親家。
只可惜,他們這做爹娘的,終是等不到女兒嫁人。
說到小楊嵐,葉辰曾想過把她一道帶來封印,但這個念頭,終究還是打消了,老楊和俠嵐已故去,可楊府還在、楊凡還在,這也是她的親人,若真要封印,也得邪魔親自來才行。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