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說不定死了就能好一些。
我學(xué)著地蛇的樣子,將繩子慢慢套到我的脖頸上,隨后雙腳放松,讓整個人被繩子拉住。
巨大的壓迫感瞬間奪走了我的呼吸,我只感覺自已的整個頭顱都在充血。
我的眼球和舌頭都控制不住的向外突出,幾秒之后眼前就漆黑一片了。
我所有的五感都在逐漸遠(yuǎn)離我……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
就在我即將要失去意識的時侯,卻忽然感覺到一雙冰涼的手將我托了起來,隨后那雙手解開了繩子,將我抱到地上放平了。
“天殺的臭丫頭……干什么?。?!”
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讓我分不清現(xiàn)在是不是在讓夢。
“你好端端的在我門口吊死干什么?。?!多不吉利呀!”那人又說道,“我今天還得接客呢!”
大概一分鐘之后我恢復(fù)了視力,逐漸看清了眼前的人。
那是一張冰冷而惶恐的蛇臉。
是的,只有睜開眼看到怪物,我才知道自已不是在讓夢。
“地蛇……?”
“你不是那個三過「互助會」而不入的臭丫頭嗎?”白蛇問道,“怎么每次出現(xiàn)都讓我嚇一跳???”
不知道為什么,在白蛇將我放下來之后,我心中的難過之情終于到達(dá)了頂峰。
我躺在地上,用胳膊肘擋住自已的臉,隨后眼淚止不住地掉。
“哎喲……”地蛇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姐妹,你……你有話好說啊……你這是怎么了?”
我也想說點(diǎn)什么,可是那悲傷之情止不住地?cái)U(kuò)散,讓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蛇則在我眼前手足無措。
他伸手拍了拍我,試圖安慰我的情緒,可不知道為什么,他越是拍我,我越難過。
我記得我不是這樣的人……
如果有人試圖安慰我,就算為了讓對方放心,我也會馬上裝作沒事的樣子。
可今天我卻顯得很矯情,白蛇一直在安慰我,我一直哭。
“哎……壞了……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白蛇似乎想到了什么,索性不再安慰我了,“臭丫頭我往后稍一稍,你先自已哭一會。”
在他遠(yuǎn)離我了之后,果然我很快安靜了下來。
或許大哭一場真的有用吧,我很久都沒這樣哭過了。
我有些狼狽地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我被弄臟的白裙子,一抬頭,白蛇就在不遠(yuǎn)處面帶擔(dān)憂地看著我。
我趕忙擦了擦眼淚,然后用力擠出一個笑容:“見笑了……”
“臭丫頭你好點(diǎn)了嗎……?”地蛇問道,“你這是出了多么大的事啊?怎么還有人在這隨時可以死的地方自殺的?”
“我……”我聽后搖搖頭,隨后深深嘆了口氣,“我……和我最好的朋友絕交了……”
“絕交?”白蛇揚(yáng)了揚(yáng)沒有眉毛的額頭,“在「終焉之地」絕交,好稀奇啊?!?
是的……白蛇恐怕不會懂。
在這沒有任何人可以完全信任的「終焉之地」,我卻有一個在現(xiàn)實(shí)世界都見不到的寶貴朋友。
可惜現(xiàn)在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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