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看不見靈魂,也觸碰不到靈魂,可小舞不一樣啊!
她是女道士,她爺爺唐叔禮生前也是道士,更是修者,他們是可以接觸的。
可是,現(xiàn)在唐叔禮觸碰不到她了。
她顫抖著伸出手,要去拉唐叔禮,可是……
她觸碰不到唐叔禮。
她愈發(fā)的恐懼了。
解決了蔣徽的費偉也是飛了過來,點頭與唐叔禮示意。
小舞驚恐的問道:"費叔叔,為什么我碰不到我爺爺,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費偉低聲道:"小舞,我想你應(yīng)該清楚為什么。"
唐叔禮笑著,做了個撫摸小舞頭發(fā)的動作:"小舞,生老病死是世間的規(guī)律,即便修者也不例外,沒必要為我傷心,你還活著,爺爺就可以放心的去了。"
唐叔禮在遮魂傘中呆了太長時間,被無數(shù)次的空間絞殺過,雖然如今逃出了遮魂傘,但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他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似乎隨時會煙消云散。
費偉給江羽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留唐叔禮和小舞爺孫倆留下最后的獨處空間。
兩個人退到一邊。
唐叔禮又做了個給小舞擦眼淚的動作,慈祥的說道:"小舞別哭,我剛才聽那個小伙子說,我和你父母去世這幾年,你過得很不好,這并不是我們愿意看到的。"
"逝去的人終將成為過去,你不應(yīng)該一直活在仇恨與痛苦之中,你應(yīng)該有同齡人應(yīng)有的快樂。"
聽著爺爺?shù)恼佌伣陶d,小舞不住的點頭,可眼淚卻包也包不住。
"爺爺走得匆忙,還有很多事沒交代你,不過好在今天又相見了。小舞,還記得小時候爺爺給你看過的那個木箱子嗎就是刻著云紋的褐色木箱子"
小舞哽咽著點頭:"記得,放在老家了。"
唐叔禮道:"箱子里面有一顆骨血丹,可以幫你成為修者,爺爺當(dāng)年本打算等你完成學(xué)業(yè)再給你,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回去你找到那個木箱,但做不做修者,爺爺尊重你的決定。"
"你雖不是修者,但也看到了修者的殘酷,有風(fēng)光的時候,但死亡有時候也就在一瞬間,你若不愿成為修者,便把金光袋里的東西和木箱子一起埋了,以后做個平平淡淡快快樂樂的普通人。"
"小舞,你還年輕,人生的路很長,爺爺就算消失了,也會和你的爸爸媽媽在天上看著你,只有你快樂了,我們才能夠安息,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明白……"
小舞哭得梨花帶雨,唐叔禮的身影愈發(fā)的虛幻,眼看見就要消失了。
一邊的江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費偉叼著一根煙,淡淡的問道:"你尿急"
"我是很急,但不是尿急!"
"人家爺孫告別,你急什么"
"急我該急之事!"
他實在等不了了,沖了過去。
"小舞,你們說完了嗎,能不能給我兩分鐘時間"
費偉差點沒一石頭給他扔過去,你說你去湊什么熱鬧,小舞現(xiàn)在什么狀態(tài)心里沒點數(shù)
唐叔禮倒是很滿意的看著江羽,他笑吟吟的說道:"小舞,人生美好的東西還有很多,你雖然沒有了親人,但將來還會有摯愛的人。"
"這個小伙子就不錯,爺爺很滿意。"
江羽:""
都什么時候了,就別再給你孫女選尋女婿了!
江羽急道:"前輩,我叫江羽……"
"恩,我會記住你的名字的,你將來要是辜負了小舞,我可饒不了你!"
""
這都哪兒跟哪兒?。?
前輩你就算要告誡,至少也得等我搞清楚一件事再說?。?
"前輩,我?guī)煾附戌娞焖罚?
"哦,我記得你說你的師門不靠譜,多半你師父也不靠譜,以后你可得護著點小舞,恩……等等,你師父是鐘神醫(yī)"
唐叔禮驚訝不已。
江羽大喜,對了對了,就應(yīng)該是這個反應(yīng)!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前輩,那您可曾和我?guī)煾付ㄏ逻^師門婚約"
"有,有!"唐叔禮很激動,"我就說怎么一見你就覺得喜歡,原來你是小舞的未婚夫!"
"啥"
費偉和小舞同時驚愕。
未婚夫
唐叔禮解釋道:"小舞,這事兒我一直沒跟你提起過,當(dāng)年我得遇鐘神醫(yī)救治,與他定下了婚約,就是你和江羽,以前你小,我們一直沒告訴你。"
他又看了眼江羽,越看越滿意,哈哈笑道:"小舞的終身大事也敲定了,我就更加無憾了,無憾了啊!"
唐叔禮的靈魂愈發(fā)的淡化了,已經(jīng)在隨著風(fēng)搖擺,似乎風(fēng)再大一點就能把他吹走一樣。
"前輩,前輩你別笑了,告訴我婚書在哪里,那個對我很重要!"
"婚書"唐叔禮做出沉思的樣子。
風(fēng)一吹,他飄然而起。
江羽虛空一抓:"前輩,你還不能走?。?
他都快哭出來了!
好不容易確定了小舞的身份,總不能找不到婚書吧!
"婚書,好像……好像也在那個木箱子里……"
空中響起唐叔禮微弱的聲音,繼而歸于平靜。
他隨風(fēng)散去。
"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