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攝政王。
這沒什么。
可在寧國百姓的心里,他依舊是皇長子!
自己是寧國的四公主,那么在所有不知情的人的眼里,他就是自己的大皇兄!
現(xiàn)在自己亮明了身份,許能令江南官場的那些官員投鼠忌器,也或許讓他們將自己一并殺死。
畢竟父皇駕崩之后,寧國已沒有了皇帝。
自己這個公主殿下的名頭,恐怕也就唬不住幾個人。
這些都不重要,就算是死,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真跑去了他的身邊,真的見到了他,終究還是修不成那正果。
他的身邊有那個蕭姐姐。
而今江南已起了諸多傳,說蕭姐姐就是奚帷的女兒……傳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假,他和奚帷的女兒走在一起,對他的名聲可不太好。
也不知道蕭姐姐有沒有因為這身份的緣由離開了他。
想來是會的。
蕭姐姐是喜歡他的。
那便不會連累了他。
就在寧楚楚胡思亂想的時候,開陽又低聲說了一句:"殿下,船就快靠岸了。"
寧楚楚抬頭,任由江風(fēng)吹亂了她的長發(fā)。
"那就登岸!"
"還是去楓縣"
"對,還是去楓縣!"
"殿下……"
寧楚楚舉起了一只手打斷了開陽的勸導(dǎo):"我想清楚了,他是我哥,我當(dāng)然得救他。"
"……好!"
渡船靠岸。
五百娘子軍登岸。
她們騎上了戰(zhàn)馬。
走在最前面的天樞和天權(quán)二人各掌著一根竹竿,兩根竹竿間是一條寬大的橫幅。
橫幅上寫的便是寧國四公主奉旨下江南,見者避讓,違者……斬!這一行大字!
而此刻,陳縣尉正帶著個把時辰前才抓來的一千壯丁還有那三百二十個原來的防衛(wèi)兵,正無比凌亂的站在棲遲渡至棲遲縣的路中間。
陳縣尉騎著唯一的馬站在隊伍的最后方。
他著這支亂七八糟的軍隊心里一嘆——
沒有盔甲。
連像樣的武器也沒幾把。
那一千瘦不拉幾的剛抓來的壯丁,身上穿著破爛的棉襖,手里握著的是棍棒!
他們并沒有帶來家里的菜刀或者柴刀,因為鐵器很貴。
這特么的!
棍子打狗可以,要嚇唬土匪,還是足足五百人的女悍匪……
陳縣尉只能祈禱他們呆會能夠跑得快一些。
就在這時,一斥候飛奔而來。
他沖到了陳縣尉的馬頭前,氣喘吁吁的說道:"報、報大人!"
"女匪已經(jīng)登岸,正向此處而來,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她們扯著一個紅幅,小人距離她們有些遠(yuǎn),依稀見了四公主寧什么奉旨下江南……大人,難道她們不是土匪,而是公主殿下的私兵"
陳縣尉這就傻眼了,他俯過身子,"你清楚了那幾個字沒"
"小人確實也就清楚了那幾個字。"
陳縣尉一捋短須,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忽的笑了起來。
"走,帶本官前去瞧瞧。"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