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也不瞞老夫人,那些將士確實(shí)是我懷國公府這么些年養(yǎng)出來的兵,只是老夫絕沒有威脅老夫人的意思,僅僅是想要接老夫人入京都！"

"京都大局,還需要老夫人坐鎮(zhèn)才好！"

懷平山辭懇切,他拱了拱手,又道："這些年來,多謝定國侯府對太子殿下的照拂與維護(hù)。"

"老夫雖然早已不問世事,但太子偶爾也會去老夫。"

"太子說,若是沒有定國侯府、沒有程國公齊國公他們,他恐怕早已被皇上罷黜了太子之位,被趕出了東宮。"

"前些日子京都就已風(fēng)云密布,老夫覺得這事……恐難善終。"

"畢竟這寧國是寧氏的國,太子既然在東宮,這個(gè)國家未來也就是他的。"

"定國侯府和程國公府齊國公府在應(yīng)對這場風(fēng)雨,那我懷氏若還在袖手旁觀,這就是我這老家伙不懂事了。所以,這不才集結(jié)了這些年來好不容易攢下的一點(diǎn)家底,尋思交給老夫人,以平定京都之亂局！"

頓了頓,懷平山俯過了身子,又低聲說了一句："據(jù)可靠消息,從長樂宮傳來的消息,皇上……"

樊桃花一驚,"皇上怎么了"

"皇上已駕崩！"

樊桃花拎著茶壺的手定在了空中,數(shù)息之后她將茶壺放了下來,沒有斟茶,而是極為認(rèn)真的問了一句：

"當(dāng)真"

"這種事,老夫哪敢胡！是奚帷動(dòng)的手,因?yàn)榛噬现懒宿舍〉囊靶?意圖反擊,卻被奚帷殺害！"

"尸首還在長樂宮的那張龍床上,尚無人收拾！"

樊桃花深吸了一口氣,眉間一蹙,"你在長樂宮有耳"

"早些年,也就是太子的母后還在世的時(shí)候,皇上身邊的一個(gè)小太監(jiān),是老夫送到皇上身邊的,恰好被皇上選中,帶去了長樂宮……只是那地方的消息極難傳出來。"

"奚帷究竟是通過什么手段控制的皇上"

"一味丹藥！"

樊桃花一怔："什么丹藥"

"阿芙蓉！"

"極為稀有,據(jù)說是從大理國那邊弄過來的。吸之使人興奮,令人有飄飄欲仙之感……說這便是皇上修道之效果顯現(xiàn)。"

"但這東西上癮,皇上久吸,已無法戒除,唯有依靠奚帷每日提供,一段斷之,則痛不欲生,就此也就被奚帷要挾。"

樊桃花垂眉,似乎將皇上已駕崩這件事默默接受。

她沉吟片刻,忽的抬眼向了懷定山,說了一句："當(dāng)今朝政之弊端,非仁慈可解。"

懷定山一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他微微一怔,"那老夫人的人選是……"

"等！"

"等什么"

"等皇長子歸來！"

懷定山坐直了身子,過了片刻問了一句："皇長子當(dāng)真還活著也或者老夫人有皇長子下落的消息"

樊桃花拎起了茶壺,給懷定山斟滿了一杯茶。

茶滿,是為送客。

"老身還有很多事！"

懷定山站了起來,"太子一直就沒有被你們中"

"不是,太子很好,我們都喜歡,只是……他適合當(dāng)個(gè)閑散王爺過一輩子。"

"他,他挑不起寧國這幅擔(dān)子！"

"那個(gè)尚不知道在何處的皇長子就行"

"或許可以,或者等找到了皇長子再做決定。"

懷定山仰頭,"太子登基為帝,保定國侯府永享富貴！"

"這不是富貴的問題。"

"那是什么問題"

"是寧國存亡的問題！"

"越國已向?qū)巼杀?西夜國正在邊境集結(jié),大荒國胃口已開,吳國落井下石,正派出使者前往京都、意圖將無涯關(guān)納為吳國領(lǐng)土！"

"寧國而今之處境,是這三百年來最危險(xiǎn)的一次！"

"老國公以為,太子有這能力力挽狂瀾么！"

"……不試試如何知道"

"國之大事,豈能試試"

懷定山?jīng)]有再說,他轉(zhuǎn)身,踏出了這小榭的門。

片刻,數(shù)以萬計(jì)的士兵向云集別野沖來。..

懷定山站在云集別野的外面,背負(fù)著雙手,仰望著秋雨,低聲說了一句：

"這本就是太子的江山??！"

"你們都去死吧！"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shí)宇猛地從床上起身。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