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李辰安原本是他們心里的一道光,可現(xiàn)在,這道光卻已熄滅,讓他們在感受到一股寒意的同時,對寧國的未來又一次失去了期待。
但在姬泰的眼里,那道光依舊在。
甚至差點(diǎn)閃瞎了他的那雙老眼!
"好計(jì)謀??!"
姬泰拎起茶壺給燕國公和駱國公斟了一杯茶,放下茶壺,一捋長須,身子微微向后一仰,又道:
"李辰安此舉之意,意味著他回到京都就將在廟堂上掀起一股腥風(fēng)血雨!"
"那些官員,似被皇城司的人給關(guān)押在了刑部大牢,實(shí)則是為了保護(hù)他們……以老夫之見,李辰安這是準(zhǔn)備不講道理了!"
燕國公眉間微蹙,"如此說來,他是要掀這棋盤了"
"嗯,"
姬泰微微頷首,"這小子,老夫本以為他會采用懷柔之策徐徐圖之。"
"他請工部修繕監(jiān)察司,而后請回了一些監(jiān)察司的老人,再有皇城司這些年手里掌握的那些證據(jù)……"
"我本認(rèn)為他這是虛張聲勢,其目的是迫使站在老夫身邊的一部分不夠堅(jiān)定的官員反水。"
"怎么這樣做都是最穩(wěn)妥的。"
"老夫本不擔(dān)心,可偏偏他做出了如此意外之舉,反倒是令老夫擔(dān)憂了起來。"
"故而請了兩位國公前來,是我尋思對這事,不可再有小覷之心。"
駱國公那雙花白的眉微微一揚(yáng),"按照你所說,他派皇城司抓捕的那些官員,僅占朝中十之二三……"
"他如果真敢將其它所有官員都宰了,朝廷還如何能夠運(yùn)作的下去"
"太子會袖手旁觀"
"二皇子……這消息當(dāng)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二皇子的手里,他李辰安死在了雙蛟山,回不了京都,那他此舉就毫無意義。"
"我等,何懼之有"
燕國公點(diǎn)頭贊同,"我等在雙蛟山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他李辰安也就只帶了皇城司的那么三五百個小鬼,他插翅難逃!"
姬泰深吸了一口氣,望了望窗外的那個煙囪。
那個煙囪好些日子沒有冒煙了,那嗆鼻的味道也好些日子沒有再聞到。
這樣當(dāng)然是最好的。
隔壁的那梅園,從此往后繼續(xù)空下去,對滿朝文武,對寧國的江山社稷都是最好的。
只是,姬泰的心里卻有著莫名的擔(dān)憂。
"這件事,奇怪的地方有兩處!"
"其一,李辰安是定國侯府未來的姑爺,可樊桃花這一次表現(xiàn)的太過平靜!"
"這位老夫人我們都是極為了解的。"
"護(hù)短、睿智,還極為果斷!"
"按理,李辰安去剿匪,老夫本以為樊桃花至少給李辰安一個營的神武軍。"
"可偏偏她沒有這樣做。"
"其二,長孫驚鴻!"
"這個老東西我們也是極為了解的!"
"他這二十年都在算計(jì),但雙蛟山這么大的事……他似乎反沒有放在心上。"
駱國公眉間一蹙,端起茶盞來問了一句:"那么姬相你是在擔(dān)心什么"
姬泰沉吟片刻,說了兩個字:
"京都!"
燕國公俯過了身子,神色嚴(yán)肅:"我等所謀,本也是京都!"
姬泰微微頷首,眼里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
"所以,京都事,已如箭在弦……當(dāng)先發(fā)!"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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