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哪里知道不過黃大人說那東西如果造好,整個冬天房間里十二時辰都不會感到絲毫寒意。"
"哦,那是個好東西。大人,二皇子好像這幾日也沒有出門!這風向,是不是變了"..
"閉嘴!變不變是你現(xiàn)在能去瞎琢磨的么"
"下官不是這意思。"
"那你是個什么意思"
"下官以為……大人該琢磨琢磨了!"
"……"
李辰安眉梢一揚,走過了許多處衙門,所聽大致都是這么些語,嗯,都在八卦,沒有人在干正事。
他本想去戶部的衙門溜達一圈,想了想和那個二伯確實沒啥語,于是放棄,向偏遠處的被所有官員都遺忘了監(jiān)察司而去。
他不知道他的身后那些衙門里探出了許多腦袋。
那些人都著他的背影,著他那一身漆黑的衣裳。
忽的后面有驚喜之聲傳來:"瞧瞧,本官就說他這是要去監(jiān)察司而不是去皇城司!"
"爾等輸了,給銀子!"
"……"
李辰安回頭。
所有腦袋都在那一瞬間縮了回去。
他又向監(jiān)察司走去。
走入了一個院落,入眼處是滿園的枯草。
院里的那座宮殿其實并不小,左右還有兩處裙樓。
只是它真的很陳舊。
陳舊的就像躺在殿前的一把椅子上曬著太陽的那個老人!
那個老人身上的官袍都已經(jīng)洗得發(fā)白,甚至還打著幾個補丁。
他沒有戴官帽,花白的頭發(fā)倒不是太過稀疏,就像那些已枯萎的草。
李辰安微微一笑走了過去。
許是他的影子擋住了落在老人臉上的陽光,老人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便見了那一身漆黑的衣裳。
老人忽的睜大了眼睛,一家伙坐了起來,又連忙站了起來。
他躬身一禮:"皇城司的大人"
"咱監(jiān)察院都沒人了……您想查誰"
"你就是唐諫官"
"下官正是。"
"哦,我叫李辰安,咱監(jiān)察院的諫議大夫,說起來你還是我的上官!"
唐不舉頓時一驚,那雙老眼睜得更大了一些,他的身子本微微勾著,此刻一聽,便勾得更厲害了一些。
"下官不敢,下官見過、見過……小李大人!"
"不知小李大人前來有何吩咐"
李辰安擺了擺手,"沒事,畢竟我也是諫議大夫,來這里瞧瞧,你……你繼續(xù)睡。"
唐不舉一聽嚇了一跳,"小李大人……不是下官喜睡,而是……"
"我知道,你先養(yǎng)好精神,過幾天就會有活兒給你。"
"對了,這里的那些官員我不熟悉,但你是監(jiān)察司的老人,你應(yīng)該熟悉。"
"按說我這官兒不應(yīng)該去管那么多事,也管不了那么些人,但在其位謀其政,總還是得要做點什么。"
"過幾日你將那些閑散在家的官員們都叫來,明兒個我讓工部的黃大人將咱們這地方弄弄。"
"弄亮堂一些,也弄得新一些……畢竟要有個新氣象。"
"就這么個事,你繼續(xù)睡,我去一趟皇城司。"
李辰安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唐不舉這才直起了老腰向了李辰安的背影。
他忽的一笑,搖了搖頭,當真又躺在了那張椅子上。
只是沒有閉眼,而是微微瞇著,喃喃的說了一句:
"冬未至,莫非春要來了"
他忽的一嘆:"哎……初生牛犢,終究還是斗不過虎!"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