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走廊有腳步聲傳來。
有些急,李辰安轉(zhuǎn)頭望去,便見父親李文瀚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了進(jìn)來。
李文瀚的面色很黑。
他來到了院子里,坐在了桌前,拿起茶壺喝了一大口,了李辰安,卻沒有出責(zé)怪,而是悠悠一嘆,說道:"你二伯回信了。"
"說了啥"
李文瀚沉默,過了片刻,"都不是什么好話。"
"情理之中,是不是他也知道我成了魚龍會的舵主"
李文瀚點(diǎn)了點(diǎn)頭,"京都顯然有人將這消息給放了出來,你二伯說……說這是李家之恥,當(dāng)、當(dāng)將你逐出家門!"
李辰安一愕,這李文厚挺狠的啊,不過,若是離開李家,倒是也能保全了李家的名節(jié),畢竟往后自己做的許多事在不明真相的人來還真就是大惡之事。
于是他嘴角一翹,"我倒是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李文瀚卻大手一揮:"你別往心里去!"
"李家大房二房而今在京都,咱們李家三房在廣陵,其實(shí)……彼此之間也已疏遠(yuǎn),咱們不必去在乎他的法!"
李文瀚這句話反倒是令李辰安愣了一下,在記憶中,這個父親可是最為重名節(jié)也最為重視外人對李家風(fēng)評的。
上一次被趕出家門,正是因?yàn)榍吧磉`背了家訓(xùn)去了賭坊還欠下了一屁股債,而后又有了沈家退婚的羞辱。
這一次自己成為了惡名遠(yuǎn)揚(yáng)的魚龍會舵主,這給李家聲望造成的影響定然更為惡劣。
他以為父親會借著這封信再次將他趕出家門,他甚至已能夠平靜的接受,卻不料父親居然沒有這樣做。
"這些天為父一直在想你的這件事,本想不通,昨兒個提了一壇桃花釀去了一趟淺墨書院,本想著和張正喝兩杯,不料學(xué)政章平舉張大人也在。"
"我們?nèi)嗽谧硇耐わ嬀?為父提出了關(guān)于你這事的心中疑惑。"
"張大人說了一席話令為父茅塞頓開。"
李辰安好奇的問道:"張大人說了啥"
"他說,所謂器,器者在物為形器、為物品,概為人之所用之物皆為器。"
"器者若是在人,便為容量、為心量、為時位、為角色等等,概之人之行為表現(xiàn)之謂器。"
"器斟酒便是酒香,斟茶便是茶香。器本無香,香從外物而來。人有善惡,皆從本心而發(fā)。故……器不重要而物重要,位不重要,而人心重要!"
李文瀚向了李辰安,視線堅(jiān)定,"為父以為,魚龍會之器不重要,我兒立于其中,其心本善,不受器之影響,自有芳華,這才最為重要!"
"所以,走你自己的路,以心量之,無愧于心,這就足夠。至于其它……讓別人去說吧!"
李辰安頓時對父親刮目相。
丁小娥似乎還在回味這席話的意思,她有些茫然的著自己的丈夫,忽然間覺得有些陌生,卻又很是欣慰——
她原本很擔(dān)心。
故而對兒子苦口婆心。
擔(dān)心的就是丈夫再次將兒子給趕了出去。
現(xiàn)在來自己的這番擔(dān)憂是多余,當(dāng)然,若是兒子能夠脫離魚龍會那當(dāng)然是更好的。
"小娥,去弄幾個佐酒小菜,為夫和辰安,喝兩杯!"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