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委以重任的方幼萍,實(shí)在沒感覺到肩上責(zé)任這么重,終于將目光落在蔣理承的肩上,滿腹幽怨和委屈。
“讓開?!?
“深更半夜,你要去哪兒?”他的聲線,比他這身風(fēng)衣還要冷肅。
“與你無關(guān),不需要你管?!狈接灼紡?qiáng)忍著眼淚,不想沒出息地、一開口便淚腺發(fā)達(dá)。
“那你想被誰管?”蔣理承不動(dòng),目光也沒落在她眼眸,他怕會控制不住自己。
“這就是你不跟我成親的理由,便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欠下風(fēng)流債了?!?
“風(fēng)流債?”方幼萍咀嚼著他的話,好氣又好笑:“既然你那么相信那些姨太太的話,你還跟我說什么?回頭人家說我肚子里的是野種,我連命都得搭上。”
“你說,只要你說,我就信。但你這般高傲,什么都不屑于跟我說,我又能如何呢?”蔣理承見她無視了自己,作勢依舊要往前走,哪怕重重撞了一天他的肩膀,如同撞在一座大山上。
“我不是神明,也是肉體凡胎。還不至于你懷了我的孩子,我不認(rèn)識自己的種,誣你不懂得潔身自好。哪怕你從來不立貞節(jié)牌坊?!?
方幼萍當(dāng)然也心知肚明,女子有孕,一查便知,任憑誰搬弄口舌也無用。
“我現(xiàn)在要離開這,我是帥府的囚徒嗎?”
其實(shí)她也明白他的意思,無非就是她會生下他的孩子,跟她與別的男人暗通款曲,這兩件事不沖突。不是非此即彼,也不需要取舍。
“就算你不是我女人,也是我家人。作為長輩,無權(quán)知道你去哪兒,問問可以嗎?”蔣理承從不敢跟她談公平,哪怕她需要知道他行蹤事,他從來知無不,給足她安全感。
“即便你是我爹,我也有權(quán)利不說。什么年代了,還搞封建父權(quán)那一套。要我看,劉議澤有什么錯(cuò)?就是要移風(fēng)易俗,推翻你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權(quán)閥?!狈接灼紟缀跏撬缓鸪鰜恚静幌敫钠綒夂偷刂v道理,只有摯友臨近死亡,物傷其類的悲傷。
“我要離開這里,這是牢籠。我要去找他?!?
“我不準(zhǔn)你去?!笔Y理承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隨后將她攔腰抱起,扛在肩上,拾級而上。
任由她怎么踢打、嘶咬,渾然不松開手。
“方幼萍,你錯(cuò)了。我從來不因你背叛我而惱怒,而是他對你疑似有覬覦之心,是你跟他眉來眼去,都會讓我遏制不住殺意?!?
“你!你!你這個(gè)劊子手,閻羅王!我恨你!”方幼萍被他抱到床上、按在身下,瘋狂掠奪。
一口咬在他肩上,他暗自吃痛、卻并未放開侵占她的每一步動(dòng)作。
“從前你可以為了我舍命,現(xiàn)在你可以為了他,恨不能讓我去死。萍兒,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又給你灌了怎樣的迷魂湯。我今日就讓你清醒清醒?!笔Y理承說罷,俯下身去,眼眸中藏著深不見底的繾綣與痛楚。
未讓她淹沒在自己的焰火與海水中,這滾燙的恐懼,先將他燒成灰燼。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