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掌柜拍著大腿說道:“那是周道爺?shù)难蛲?!比我這條腿還金貴!你這饞嘴的郎中,前世餓死的托生,早說非要吃腿,便把我這條腿卸了烤了,也比吃周道爺?shù)膹?qiáng)??!”
陳天默笑道:“你倒是會罵人,不過罵得對,我確實(shí)饞嘴,也有不少人夸我像餓死鬼托生?!?
店掌柜嚷嚷了半天,罵了半天,見陳天默不氣也不惱,始終笑嘻嘻的,只管大口朵頤,偌大一條羊腿,幾句話的功夫便被他啃的只剩小半拉,食量真正驚人,吃的也叫一個痛快,真是又氣又恨又惱!想揪住他去上山,找周廟祝告罪吧,卻又不敢,只嘆息道:“你這郎中是個沒皮沒臉,沒心沒肺的,遇見你,算我倒了八輩子血霉,我是沒法活了!”
陳天默把羊腿上最后一口肉給吞了,又把壇子里的酒清空,感覺勉強(qiáng)落了個半飽,拍拍肚皮說道:“行了,別跟死了的老子娘一樣,不停事兒的哭嚎。起來吧,又不是你們吃的,那廟祝就算是要找事,也找不到你們頭上。”
店掌柜一聽這話,如夢方醒,一骨碌爬了起來,對伙計(jì)說道:“快把門板上了,別叫這偷吃嘴的郎中跑了!”
伙計(jì)也趕緊起身,與那掌柜的火急火燎的把門板給上了。
陳天默哭笑不得道:“我也沒說要跑啊。我就在這酒館里等著,你們誰去把那個廟祝叫來,我賠他就是?!?
店掌柜和伙計(jì)面面相覷,然后一起搖頭,都說道:“我不敢去!周道爺本領(lǐng)大,氣性也大!上個月,隔壁老宋家的媳婦上神農(nóng)廟燒香,帶著自家的娃,那娃犯肚餓,偷吃了一塊周道爺喂狗的油饃頭,便被周道爺割了舌頭!一塊油饃頭啊,就成啞巴了,這次可是一整條羊腿??!那周道爺不定氣成什么樣子呢,我們才不去觸霉頭!”
陳天默聽的先是一愣,隨即便陰沉了臉,幽幽問道:“一個孩子,偷吃了一塊喂狗的油饃頭,便被那周廟祝割了舌頭,此事當(dāng)真?”
店掌柜冷笑道:“宋家的小啞巴就在隔壁,難道還有假?現(xiàn)在知道怕了?我告訴你,別想跑!”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