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詩,擦肩而過。
于是,他的眼淚和憂傷便一同飛向了空中,隨著頭顱一齊落在了地上。這死法聽上去就文藝的要命,讓人羨慕不來。
槐詩向前急行,分辨著四周的腳步和風(fēng)聲。
可黑暗吞沒了一切,甚至找不到任何征兆給他來辨別敵我,直到隨著槐詩的揮手,一把草籽恐懼光環(huán)和瘟疫光環(huán)擴散向四面八方。
在半空中,安薩利好像感覺到了什么,眉毛微挑。
不顧這一片黑暗強烈的腐蝕性,山鬼的圣痕如石下生長的草根一樣強硬地擴展了開來,竟然在安薩利的‘暗國之燈’中撐開了一片空隙!
緊接著,便有一張錯愕的面孔就浮現(xiàn)在槐詩的面前。
槐詩抬起槍口,扣動扳機。
一具尸身倒飛而出。
一線隱匿的殺意驟然自身后浮現(xiàn),模糊的身影驟然自黑暗中浮現(xiàn),自半空之中,長刀橫揮,向著槐詩的脖頸。
嘖……
槐詩手中,悲憫之槍撐起,隔住了刀鋒,鼓手的勁力迸發(fā),引而不發(fā)地震蕩自槍刃向上傳遞,沿著長刀落入了襲擊者的指尖。
告訴她:大姐,自己人。
在黑暗中,那個纖細消瘦的影子悄無聲息地消失了,留下幻覺一樣地‘嘖’那么一聲。
槐詩無奈地嘆息,然后收回了指向她的槍口。
有些遺憾。
反正黑布隆冬的什么都看不見,出現(xiàn)了誤殺的狀況也很正常呢,對吧
他扣動扳機,將身旁那個什么都看不見之后開始胡亂劈砍的升華者報銷了賬,然后把霰彈槍掛回了背上,掄起斧子,一個跳劈,然后再一個跳劈……
只能說大口徑子彈一次只能攢四發(fā)真是太遺憾了。
緊接著,他便感覺到來自背后的颶風(fēng)。
暗國在動蕩,隨著颶風(fēng)的爆發(fā),劇烈地爆炸此起彼伏,熾熱的光芒自從暗國的深處涌現(xiàn),將黑暗層層撕裂。
在光芒之中,宛如燃燒的升華者驟然騰空而起。
隨著感知中同伴一個個的死亡,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大事不好了,有人來偷家。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盡殲來敵,而是盡快將警報傳遞出去才對。
狠下心來之后,完全放棄了對同伴的救援,一只渾身涌現(xiàn)刺眼光芒的巨狼沖破了黑暗,源質(zhì)驟然收束,張口——做勢咆哮。
大事不妙!
槐詩瞪大眼睛,一道帶著火花和黑煙的鎖鏈就已經(jīng)飛出,捆在了它的狗嘴上,猛然收縮,強行將巨狼張開的大口合攏。
緊接著,疾馳而來的里見琥珀便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半空,宛如閃現(xiàn)那樣,手中兩柄帶著冰霜和火焰的長刀向下斬落。
瞬間十六道縱橫交錯的刀光匯聚在一處。
熾熱的鮮血噴涌而出,暗國鼓蕩,再次將他吞沒。
槐詩舉起了斧子,猛然斬落。
狼首落地。
具現(xiàn)出的圣痕分崩離析,連帶著升華者的軀殼也驟然一震,渾身毛孔中噴出了血色,在槐詩另一手的戳刺之下被貫穿。
旋即,化作一道白光,消散了。
金小判落地。
很快,暗國裊裊消散。
滿地狼藉。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樣,長出了一口氣,余悸未消——剛剛距離拉警報就差那么一點點,險些功虧一簣。
隨著安薩利再次摩擦油燈,一道黑煙再次從油燈中飛出,幻化出幾個人影,分散到了各處,散發(fā)著原本升華者們的波動,好似無事發(fā)生那樣。
主持這一件圣痕遺物所需要的源質(zhì)明顯消耗不菲,他喘了兩口氣之后,從口袋里摸出了小巧的鼻煙壺,小心翼翼地挑出了指甲蓋那么多的分量,狠狠地撮了兩口之后才回過氣兒來,臉色變得紅潤起來。
這種能夠回復(fù)源質(zhì)的藥物大多數(shù)都是對大腦進行刺激,后患不淺,真正能夠補益源質(zhì)的‘千年香’完全有價無市,一口就足夠讓四階升華者補滿,用在四階之下的升華者身上完全是暴殄天物。
在稍微恢復(fù)了一點之后,他再度抬起油燈摩擦,很快,一縷煙霧就纏繞在了他們的身上,將他們覆蓋其中。
不論是腳步聲和任何異常都被掩蓋了下去。
金小判你們自己分吧,我不需要。他率先表示:但接下來速度要快一些,我撐不了太久。
槐詩和里見琥珀對視了一眼,發(fā)現(xiàn)彼此都是‘我全都要’的樣子,只能互相撇了撇嘴,五五分賬。
所以說這個女人渾身邊境遺物,都這么有錢了,還跟自己搶這些雞零狗碎的東西。果然越有錢越摳……
分贓完畢,就要開始干活兒了。
槐詩摸出來鑰匙,走在了最前面。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