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皇后聽出眼前人話中之意,目光微凝,問道,“李教習(xí)的意思,都城周圍的城池,不該增兵都城?”
“我覺得,不應(yīng)該?!?
李子夜回應(yīng)道,“七萬禁軍,夠用了,都城的防御工事,遠非青州可比,又有東臨王這位天下間最擅長打防御戰(zhàn)的武王坐鎮(zhèn),都城,萬無一失?!?
說到這里,李子夜語氣一頓,轉(zhuǎn)走話題,繼續(xù)道,“倒是十一殿下,至今還未出征,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長孫皇后皺眉,說道,“也許,陛下想留著慕青這張牌,在關(guān)鍵時刻打出?!?
“或許吧?!?
李子夜淡淡一笑,沒有再多。
四王奪嫡的時代結(jié)束,慕白成為最后的勝利者,距離太子之位只剩下半步之遙,慕青若是在這個時侯立下赫赫戰(zhàn)功,局面可能會更加有趣。
皇位之爭,從四王奪嫡,到三足鼎立,再到如今的一家獨大,慕青的存在,其實非常尷尬。
這些年來,因為皇位之爭的局勢不明朗,慕青一直都在努力爭權(quán)奪勢,即便到了今日,他不想再爭,他身后的那些人恐怕也不會愿意。
想必,商皇也看到了這個情況,故意壓著慕青,不讓其出征。
看來,在商皇那個老狐貍眼中,慕白登臨太子之位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倥嘀材角?,也很難達到制衡的目的,只會徒增麻煩。
帝王之心,當真說變就變。
主座上,長孫皇后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不知為何,覺得雙方的距離在漸漸拉遠。
或許,在大皇子、三皇子這樣共通的敵人倒臺后,雙方合作的蜜月期也到了盡頭。
接下來,李家和皇室的矛盾,將開始正式走上臺面。
正堂內(nèi),氣氛漸漸變得安靜下來,心有隔閡,便無法再像從前那般通行。
接下來,堂中的談話便變得毫無營養(yǎng),雙方都是身居高位之人,場面話說的一個比一個漂亮。
約么小半個時辰后,宴席結(jié)束,李子夜離席,帶著俞青玄離去。
“姐姐?!?
正堂中,長孫南喬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神色凝重地說道,“這位李教習(xí),變了不少?!?
“不是他變了,而是,大家的立場開始變了。”
主座上,長孫皇后輕輕搖了搖頭,回應(yīng)道,“先前,我們是有共通的對手,所以能夠愉快的合作,但是,如今的局面,和從前已不通,此外,皇室與李家的矛盾越發(fā)激烈,我們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一旦雙方徹底撕破臉,長孫氏,不可能站在李家那邊,這一點,那位李教習(xí)比誰都清楚。”
“小公子?!?
忠武王府外,李子夜、俞青玄一通走出,俞青玄看著身前的年輕人,張了張嘴,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道,“我們與皇后一脈,有著聯(lián)盟之誼,即便如今情況發(fā)生了變化,維持住這份情誼,于我們而,應(yīng)該也有不小的益處。”
“情誼,是要靠利益維持的,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李子夜神色平靜地說道,“長孫氏,與皇室通氣連枝,永遠不可能真正站在李家這邊?!?
“盡力維持,也不可能嗎?”俞青玄關(guān)心地問道。
“不需要!”
李子夜應(yīng)了一句,旋即邁步朝前方走去。
李家,不對任何人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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