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湛盧也就該停住別問了,哪知,他想了想,又繼續(xù)說道,"而且,獻王這么晚半點沒猶豫,馬上就趕來了,剛才還把外衣給九姑娘披上了呢。他們倆交情應(yīng)該很不錯吧"
湛盧沒有注意到,主子素來淡漠涼薄的眼神,似乎更冷了。
"本尊說了,讓你滾回去領(lǐng)罰,沒聽到的話……"封炎的聲音寒涼。
湛盧脖子一縮,不等他說完就趕緊道,"聽到了聽到了!屬下這就滾了!"
說完這句,湛盧利索地在鐘樓屋頂?shù)牧鹆呱戏藗€跟頭,動作矯健地‘滾’了下去。
湛盧離開之后。
封炎依舊佇立在鐘樓的屋頂上,面朝著卓施然宅子的方向,久久未曾離開。
一直到夜色逐漸淡去。
一直到天邊泛起淺淺魚肚白,直到霞光染紅天際。
純鈞飛快地從封府趕了過來,動作極快,幾個閃身就上了鐘樓的屋頂,聲音異常焦急,"主子!馬上要日出了!"
往日主子都是在自家院子的屋頂,從屋頂一下去,就能回到屋里,避開惱人的陽光。
可是眼下,主子可是在離家有一段距離的鐘樓!
純鈞自然更加焦急,"主子,快走吧!回家還得有一段路程呢!"
可是封炎卻是無動于衷,依舊佇立在原地。
直到旭日終于從地平線冒頭,那橙紅的一點,并不灼烈的,普通人可以直視的日光。
就這樣印在了封炎的眼睛里,仿佛在他眼睛里燃了一把火似的,他的瞳眸看起來,似乎比昨晚他遠眺卓施然宅子時,瞳眸里亮起焰芒時,顯得要更加亮了。
純鈞更急了,"主子!快閉眼!"
純鈞還記得主子當(dāng)初因為實力精進,忽然靈力自傷的情況也更嚴重了,竟是開始與日光產(chǎn)生強烈的共鳴。
主子猝不及防,措手不及。雙目就因此受了傷,目不能視近一個月。
所以純鈞到現(xiàn)在對此都擔(dān)心得很,不管到哪兒,自己都會戴上黑色披風(fēng),以備不時之需。
純鈞一邊說,一邊扯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風(fēng),準備將封炎兜頭蓋住。
可是卻被封炎一把伸手抓住了披風(fēng),不讓那黑色披風(fēng)罩到自己頭上來。
"主子!"純鈞素來對主子最是恭謹,此刻都忍不住聲音高了些,下一秒,他卻是愣住了,"主子,你……"
純鈞愣愣看著封炎的臉、眼睛和手。
總之,他震驚地發(fā)現(xiàn),主子皮膚露出來的部分,竟是……都沒有任何傷痕。
要是換做往日,恐怕早就已經(jīng)開始自傷,出現(xiàn)可怕的焦黑的燒灼傷了,但是現(xiàn)在卻是……什么都沒有。
"……這是怎么回事"純鈞不太理解,但還是松了一口氣,露出了笑容道,"主子,這真是太好了,怎么會這樣的呢"
然后就看到主子的目光,沒有在盯著旭日的方向,而是看向了遠處的一個宅院。
純鈞看到主子薄唇微啟,聲音深沉,"對我而,的確是太好。對她而,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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