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書慈愛地摸摸他的頭,“好孩子,一定要和錦語好好的?!?
“外公,您放心?!?
陸硯書又看向墨鶴,“孩子年紀還小,會有些棱角,看不慣的,用嘴說,別動手。有時候他不一定是錯的,你也不一定全對,互相包容,別太艮?!?
墨鶴最聽陸硯書的話,連忙答應著。
嘴上答應是一回事,但是改不了他骨子里的艮。
陸麒又說:“外公,我和錦語以后的孩子,名字由您來取吧,辛苦您了?!?
陸硯書微微笑了笑,這孩子雖然年輕,情商倒是不低。
他拍拍他的肩膀,“好,我來取,我好好想想,一定給取個有意義的名字?!?
墨鶴和陸麒離開后,陸硯書靠在沙發(fā)上,臉上露出淡然的笑容,對華琴婉道:“墨鶴眼光一向很高,難得他能看上陸麒。那孩子叫麒,麒麟,墨鶴是鶴,都是祥瑞之靈,倒也合得來。錦語估計會是這幫孩子中第二個結(jié)婚的,等舟舟帆帆也結(jié)了婚,我們就沒什么心愿了,可以安心歸西了?!?
華琴婉卻不想死。
人年紀越大,越不想死。
她忽然很想舟舟和帆帆。
拿起老年機,她撥通舟舟的號碼說:“舟舟啊,太外婆想你了。有女朋友了嗎?帶過來給我們看看?!?
顧近舟道:“有了,等我忙完就帶她去?!?
華琴婉答應著。
本以為會過幾天,沒想到一個小時后,顧近舟就把顏青妤帶來了。
禮物是他從后備箱拎的。
初次見陸硯書和華琴婉,顏青妤有些緊張。
顧近舟向二老介紹:“她姓顏,名青妤。蘇顏墨白的顏,金陵顏家,書香門第,也是世代修復古書畫的,家中經(jīng)營古玩店。別看她長了一副江南女子的清婉模樣,其實是個女漢子,救過我,救過我媽。救命之恩大過天,這女人,我娶定了?!?
外之意,反對的話,誰都別說。
陸硯書抬手按了按額角。
臭小子說話太沖了。
華琴婉打量顏青妤,模樣長得標志,身上自帶書卷氣,倒也挑不出毛病,就是家離得太遠。
顧近舟猜出她的心思,道:“我奶奶選的?!?
五個字把華琴婉想說的話堵回去了。
陸硯書起身去書房,取了明代著名畫家唐寅的一幅《風竹圖》出來,遞給顏青妤,說:“孩子,沒想到舟舟今晚就帶你來了,沒來得及給你準備見面禮。這幅畫你拿著,是蘇婳早年間送給我的?!?
畫軸卷著,顏青妤只知畫古色古香,看不到是唐寅的,恭敬地道了聲謝,接過來。
二人又坐了會兒,離開。
回到墨鶴家,顏青妤上樓回房,打開畫卷,才知這幅畫的貴重。
心里咯噔一下,她拿著燙手,這么貴重的畫得放進保險柜里。
等不到天亮,她小心翼翼地將畫卷起,捧著畫,乘電梯來到顧近舟的房間,敲開他的門。
顧近舟來開門,看到是她,微挑劍眉,“大半夜的,來敲我的門,想我了?”
顏青妤道:“畫太貴重,放你房間吧,安全。”
顧近舟掃一眼那畫,“誰的?”
“唐伯虎的,他的《廬山觀瀑圖》曾經(jīng)在紐約蘇富比拍到了35.9億元?!?
顧近舟勾唇,“太外公倒是挺疼我?!?
不知為何,心里突然異樣地跳了一下。
緊跟著放在壁柜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顧近舟迅速走到壁柜前,摸起手機,見是陸硯書打來的。
短短時間,陸硯書聲音蒼老了許多,“舟舟,你太外婆快不行了。你帶小顏馬上過來一趟吧,還有帆帆,你太外婆說想見你們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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