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軒舉起手帕幫他擦了擦汗。
擦完連顏清軒自己都驚呆了。
這是在干什么?
他在給情敵擦汗嗎?
而情敵不久前曾經(jīng)無微不至地照顧過醉酒的他。
走著走著,陸錦語忽然意識到醫(yī)生說的排氣,就是放屁。
在陸麒前出丑就罷了,和他打小就認(rèn)識,沒有形象包袱,可是在顏清軒面前不好出丑。
她忍著疼扭頭對顏清軒說:“清軒,你先回病房吧?!?
顏清軒道:“我回病房也沒什么事。跟著你,萬一有需要我的,能用得上?!?
陸錦語急得擰起秀眉,“你回去,回去?!?
顏清軒仍然說:“我真沒事。”
陸錦語腹部突然一陣輕微的痙攣,緊接著臀下發(fā)出很清晰的一聲“噗”。
羞得她無地自容。
她在顏清軒面前維持了數(shù)月的良好形象,此時掉得渣都不剩。
顏清軒愣了一下,這才知她讓他走,是因?yàn)檫@個。
陸麒卻笑了,如釋重負(fù)地說:“好了,終于可以吃飯了,不用走了。”
他架著她的手臂,轉(zhuǎn)身慢慢地朝回返。
顏清軒也跟著轉(zhuǎn)身,跟上他們。
望著二人的身影,顏清軒心道,若陸錦語沒切卵巢,這倆真的很配。陸麒雖然年輕,卻很會照顧人,甚至比他還會照顧。他其實(shí)不太會照顧人,煲湯也是跟廚房的廚師現(xiàn)學(xué)的。
三人返回病房。
顏清軒看到房間里多了四個人。
其中兩個是他的父母。
另外兩位,男人高挑清俊,目光清亮有神,身形筆直利落,看不出真實(shí)年齡。女人雖上了年紀(jì),但仍優(yōu)雅風(fēng)韻,又不失女強(qiáng)人的精干,身上的衣服和珠寶巨貴。
想必就是陸麒的父母,祁連和元書湉了。
祁連打量顏清軒一眼,斯文有禮道:“你就是清軒吧?”
顏清軒連忙答應(yīng)著,喊了聲“叔叔好?!?
元書湉則唇角帶笑,對他說:“小麒年輕氣盛,性格莽撞,給你添麻煩了。”
顏清軒嘴上說“不麻煩”,心中卻暗道,難怪陸麒對他詭異的好,原來父母都是這樣的人。
元書湉上前幫著陸麒,把陸錦語攙扶到床上。
顏母見狀,也快速走過去,拉起被子,輕輕蓋到陸錦語腿上。
顏清軒拿起保溫桶,將湯倒進(jìn)碗里,說:“我燉了湯,清湯,油花已經(jīng)撇去了。錦語,你喝一點(diǎn)補(bǔ)補(bǔ)?!?
他端著湯,走到陸錦語床前,俯身要喂她。
顏父的臉色有點(diǎn)難看,他接受不了兒子娶一個切了卵巢的女人。
陸麒也從保溫桶中倒出一碗粥,笑著對顏清軒說:“清軒哥,切闌尾的人餓了一天一夜,一般不太想喝湯,你少喂她喝點(diǎn)湯,讓她多喝點(diǎn)粥?!?
顏清軒喂陸錦語喝湯的手一頓,又落了下風(fēng)。
他沒得過闌尾炎,沒有經(jīng)驗(yàn)。
陸錦語道:“沒事,我喝湯吧?!?
顏清軒卻不敢讓她多喝湯,喂了幾口,便端著碗退到后面去了。
陸麒又上前喂陸錦語。
陸錦語其實(shí)挺尷尬的,被兩個男人如此大獻(xiàn)殷勤,尤其是當(dāng)著長輩的面。
她沉默了會兒,看向祁連和元書湉說:“叔叔阿姨,我除了闌尾炎,可能還得了什么絕癥,但是所有人都瞞著我。這兩天辛苦陸麒了,你們帶他回家休息吧?!?
祁連和元書湉面色皆微微一變。
但是元書湉很快說:“孩子,別擔(dān)心,無論是什么絕癥,咱們都好好治。小麒雖然年輕,但這孩子品性可靠,他會陪著你渡過難關(guān)?!?
顏清軒回眸看向父母,希望他們也表個態(tài)。
顏母剛要開口。
顏父卻抓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顏清軒只得自己開口,“錦語,無論你遇到什么困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陸麒自然不甘落下風(fēng),也道:“錦語,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其他任何理由,我都愛你、照顧你、尊重你、接納你,永遠(yuǎn)對你忠貞不渝,相互扶持,不離不棄,直至生命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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