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帥對蘇婳了解不多,只覺得她溫溫婉婉,清雅漂亮,一開口就笑。
除了知識量豐富,會修復(fù)文物,貌似也沒多兇。
可能這就是顧北弦說的,顧傲霆浮夸?
耳邊又傳來顧傲霆的聲音,“但凡你媽有我太太一半好,你也不至于落到這種地步。娶妻娶賢,娶個愚昧的妻子,毀四代,古人誠不欺我。”
“哪四代?”
“你爺爺奶奶,你爸,你,和你兒子。要是活得久了,連你孫子重孫子,都會被波及?!?
靳帥更加堅定要娶顧華錦。
以前只覺得母親愛炫富愛打扮,性格張揚(yáng),其他的也沒什么缺點(diǎn)。
如今和顧華錦相處過,才發(fā)現(xiàn)母親諸多不足。
簡直天差地別。
救護(hù)車很快抵達(dá)醫(yī)院。
靳帥被送進(jìn)急診病房。
醫(yī)護(hù)人員立馬對他的傷口進(jìn)行處理,治療,輸液,并做相應(yīng)檢查。
顧傲霆派人交了治療費(fèi),全程守著。
幾個小時后。
靳崇山終于來了。
顧傲霆這才得以離開。
靳崇山眼睛都哭腫了,像個發(fā)紅的杏。
他顧不上感謝顧傲霆,三步并作兩步,跑到病床前,一把抱住靳帥的腰,頭埋到被子上嗷嗷痛哭,邊哭邊說:“兒子啊兒子,你干嘛這么想不開?你才二十七歲,萬一有個閃失,你忍心讓我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嗎?從小到大,你想要什么,爸爸給你買什么。你七歲時,說想要天上的星星,老爸立馬花重金給你買了一顆小行星,以你名字命名。就這一次沒順著,你就割腕。你要是撒手走了,你讓老爸怎么活?”
靳帥半睜著眼,“虛弱”地說:“你們別救我,讓我去死吧,連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別死,別死,老爸依你,都依你!我已經(jīng)訓(xùn)你媽了,她現(xiàn)在大氣不敢出一聲。以后你想娶誰,就娶誰!她再反對,我第一個收拾她!”
靳帥暗暗松了口氣。
佩服顧北弦的法子。
他伸出手,“手機(jī)?!?
靳崇山立馬把自己的手機(jī)奉上,又幫他撥通顧華錦的號碼。
接通后。
靳帥說:“華錦,我爸同意了,我媽也不敢吭聲了,我們不分手了好不好?”
顧華錦問:“你用了什么方法讓你媽同意的?”
“我……你別管,反正我媽不會反對了。”
“你是不是傷害自己了?”
“我,沒有!”
“我堂叔問我要你公寓的門鎖密碼時,我就懷疑。如今你又這么說,語氣也支支吾吾,我更加確定,你肯定傷害自己了。帥帥,一個人的性格很難改變的,你媽只是暫時被你的苦肉計唬住了,等緩過來后,她還會照舊。以后別傷害自己了好嗎?徒勞?!?
靳帥擰眉看向靳崇山,“爸,您表個態(tài)?!?
“好?!?
靳崇山從他手中接過手機(jī),“華錦,改天讓我太太親自找你談。我就帥帥一個寶貝兒子,不能沒有他,今天這事嚇得我魂飛魄散。我太太也害怕了,以后肯定會收斂?!?
顧華錦冷靜地說:“不,她會認(rèn)為我是禍水,害得她兒子自殺?!?
“華錦啊,你就給靳叔叔一個面子吧,我會讓我太太寫保證書?!?
“刑法都約束不了人,保證書更不能。”
靳崇山嘆口氣。
女強(qiáng)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理智,太冷靜,太難哄。
不像他太太,三兩語就哄好了,給張卡去商場一通狂買,啥事沒有了。
顧華錦道:“靳叔叔,請照顧好帥帥?!?
“好,好,不過我覺得,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更想看到你?!?
顧華錦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輕輕掛斷電話。
此時她就在這家病房外的走道里,遠(yuǎn)遠(yuǎn)盯著病房。
本來人都離開京都了,顧傲霆打電話要靳帥的門鎖密碼,她又折了回來。
顧華錦叫住一個從病房里走出來的護(hù)士,“請問里面的患者傷得怎么樣?”
護(hù)士問:“你是患者什么人?”
“前女友?!?
“患者手腕割傷幾道,沒割到動脈,有驚無險?!?
顧華錦胸口壓著的巨石這才落了地,那種心臟被揪著的感覺,也開始緩解。
擔(dān)心是真擔(dān)心,愛也是真愛過。
可是事情已經(jīng)超出她的控制。
她只想要一段美好快樂的愛情,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jīng)擁有。
如果能結(jié)婚生個孩子更好,而不是這種血淋淋的生活。
更不想靳帥殘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