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抬腕看了看表,對鹿寧說:“我送你回去吧,老顧也不是省油的燈,被他看到,還不知要怎么想你?!?
嘴上這么說,心里其實特別想讓她留下來。
身體更想。
鹿寧極輕一笑,“咱倆就只是想談一場純粹的戀愛而已,倒是把兩位老人家給忙壞了?!?
秦野也笑,“可不,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
鹿寧站起來。
秦野起身和她一同走出去。
二人下樓。
來到一樓大廳。
鹿寧徑直走到前臺,問:“你好,讓你們幫忙找的鑰匙,找到了嗎?”
前臺小姐禮貌一笑,遞給她一串鑰匙,“您看是這個嗎?”
鹿寧接過來看了看,“是的,謝謝。”
“不客氣?!?
這串鑰匙,是鹿巍臨走時,故意落在男衛(wèi)生間里,好讓鹿寧找借口回來見秦野。
以此增加兩人的感情,好增大他手上的籌碼。
出了酒店大門。
海風(fēng)一吹,挺冷的。
秦野脫掉身上的外套,給鹿寧披上。
鹿寧抬手擋住,“我里面穿毛衣了,不冷,你穿吧,別凍著?!?
“披著吧,我是男人,抗凍?!?
鹿寧一不發(fā),捏著外套,硬是給秦野穿上了。
秦野笑了笑。
這傻孩子,剛才軟成那樣,這會兒又硬氣了。
倆人肩并肩,朝碼頭走去。
要分別時,鹿寧抓著秦野的手,大眼睛盯著他英俊硬朗的臉,“睡覺時警醒點。對了,我爸讓我轉(zhuǎn)告你,防人之心,不可無。”
秦野聽出來了。
鹿巍這是讓他防著顧北弦呢,心里刺刺的,不太舒服。
他淡聲道:“轉(zhuǎn)告你爸,北弦是我親弟弟,他只會幫我,不會害我?!?
鹿寧嗯一聲,“我也是這么對我爸說的,讓他不要瞎操心?!?
秦野抬手搭到她的肩頭上輕輕握住,眉眼深深,俯視著她,“你一點都不像你爸?!?
“小時候,我爸媽工作忙,沒空照顧我,我是外婆一手帶大的?!?
秦野心說,幸好你不是你爸帶大的,否則我還得繼續(xù)打光棍。
他是真的不喜歡滿肚子心機的女人,長得再漂亮也不喜歡。
鹿寧朝他擺擺手,“回去吧,我要上船了。”
秦野跟上去,“我送你回家吧,晚上不安全。”
鹿寧莞爾,“不用,我是跟鬼打交道的,還怕人不成?你把我送回去,我還得再把你送回來。那我們今晚不用睡覺了,不停地送來送去吧。我爸就在岸上等著我,游輪上的人,也是你們顧家的,你放心好了。”
秦野略一思索,“上了岸給我打電話。”
“好。”
鹿寧轉(zhuǎn)過身,朝游輪方向走去。
沒走幾步,一雙有力的手臂,忽然從后面抱住她。
不用回頭,鹿寧都知道是秦野。
隔著衣服,能感覺到他身體硬邦邦的肌肉弧度,又陽又剛,充滿男性魅力。
鹿寧心撲騰撲騰直跳,猶如小鹿亂撞。
秦野拉著她的手,邁開長腿,把她拉到背光處。
黑暗里,他低下頭,吻她細嫩的臉頰和發(fā)絲,再到精致的耳翼。
吻著,吮著,用牙齒不輕不重地咬著她的耳骨。
咬得鹿寧又癢又麻。
只是吻這些還不解渴,秦野扳著她的雙肩,把她調(diào)過來,捏起她的下巴,去親她軟糯的唇。
親著親著,他的身體開始燃燒起來,熱血沸騰,全身血液直往一處沖。
夜晚人比較感性,身體也比白天更容易沖動。
秦野很想一把抱起鹿寧,回酒店房間,和她好好研究一下,有關(guān)生命大和諧的事。
可是還沒訂婚,也沒結(jié)婚。
沒名沒分的,就睡,是對鹿寧的不尊重。
長長的深吻結(jié)束,秦野氣息微喘說:“選個日子,我們把婚訂一下吧。”
再這樣下去,他快撐不住了,太廢褲子了。
鹿寧櫻紅的嘴唇水潤亮澤,“我爸也是這個意思,他說你要是負責任,肯定會提訂婚的事?!?
秦野明白鹿巍的心機了。
他們今天來,其實是想和顧傲霆商量訂婚的事,可是顧傲霆只字不提,還明里暗里地把鹿巍敲打了一頓,全程占據(jù)高位,高高在上。
鹿巍急了,才出此下策。
秦野摸摸她的臉頰,“以后這種事,不要告訴我了,影響心情?!?
“我是怕你日后知道了,會覺得被算計,不如坦誠相待?!?
秦野覺得這樣的鹿寧,有點憨憨的,無敵可愛。
他低下頭又去吻她,心跳如鼓。
此時此刻,眼里心里只有她。
海風(fēng)卷起海浪,發(fā)出嗚嗚的聲響。
空氣濕冷,可是兩人卻很暖。
忽然,鹿寧一把推開秦野,倏地往前沖去。
眨眼間沖到百米開外,她伸手鎖住一個男人的喉嚨。
秦野今天穿的褲子比那晚的寬松,稍微緩了下,等方便走路了,拔腿追上去。
鹿寧抓著男人的脖子,把他從黑影里拉出來,脆聲喝道:“你是誰?為什么要跟蹤我們?”
男人身材魁梧,穿一身質(zhì)感良好的休閑裝,戴著口罩和一頂黑色呢帽,露出兩只大眼睛。
那雙眼是頗具英氣的丹鳳眼,長而大,眼尾微揚。
長這種眼型的不多,秦野一眼就認出是自家老子。
鹿寧要揭他口罩,秦野制止了。
嫌丟人。
秦野別過頭,“松開他吧,不是壞人?!?
鹿寧聽話地松開男人的脖子。
男人卻自己揭掉了口罩。
果然是顧傲霆。
秦野覺得臉被丟盡了。
顧傲霆卻面不改色,咳嗽了幾聲,抬手揉揉脖子,緩解被鎖喉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