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沒有鯊魚,顧凜還是膽戰(zhàn)心驚,怕附近有毒蛇出沒。
萬一被那玩意兒咬上一口,也會沒命!
還怕那群廢物手下,找不到他。
他怕死!
特別怕!
他不想死!
榮華富貴,大好前程,顧家的一切一切,都將是他的,就這么死了,太便宜顧北弦了。
顧凜那幫手下到了碼頭上,下游輪了,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頭兒不見了。
急忙打電話,沒人接。
他們慌了。
急火火地上游輪去找,找遍了,也沒找到!
他們又去調(diào)監(jiān)控,查了大半天,看到顧凜拿著手機上了甲板,沒多久,被甩來甩去,人就消失了。
監(jiān)控有盲區(qū),有些地方看不到。
不知道他是怎么掉到海里的。
這可不得了!
天要塌了!
顧凜的手下連忙打電話給藺老爺子,向他求救。
求救完,他們又找到船長,逼他們開著游輪去找,否則就起訴他們。
船長和駕駛員只好照做。
等艙里的人全部下去后,他們駕駛游輪,開回去,一起尋找。
藺老爺子也急火火地帶著一幫手下,趕過來,搜救顧凜。
為了方便尋找,還調(diào)來了幾艘快艇。
一大幫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從早上找到傍晚,終于找到他了。
一向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顧凜,狼狽得沒個人樣,趴在礁石上,奄奄一息。
眾人七手八腳,把他抬到快艇上,對他進行簡單急救。
再開著快艇,把他抬到游輪上。
顧凜上了游輪,換了干凈衣服,喝了點熱海鮮粥。
緩過勁來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駕駛艙,罵駕駛員;“廢物,你們是怎么開的船?”
駕駛員心里直發(fā)慌,“那會兒起風了,海浪大,我們只顧集中注意力開船,沒注意到您啊。”
顧凜拽著他的領(lǐng)子,“我那么大個人,你們看不到?你們這是謀殺!我要告你們!”
謀殺?
這事可鬧大了!
駕駛員怕惹官司,心里一慌,就把秦野供出來了。
聽到秦野的名字,顧凜唇角慢慢浮起一抹冷笑。
原來是那個來路不明的野小子。
他松開駕駛員的領(lǐng)子。
藺老爺子氣得胡子直翹,“放肆!光天化日之下,他就敢玩陰的!太狂了!不讓他好好吃點苦頭,對不起我這把年紀!”
他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給顧傲霆,興師問罪。
顧凜從他手中拿過手機,“我來吧,我來效果更好?!?
撥通后。
顧凜沙啞著嗓子說:“爸,我今天差點就不能孝敬您老人家了?!?
顧傲霆一聽,忙問:“阿凜,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說。”
顧凜把他今天發(fā)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末了,他咬牙切齒地說:“爸,我今天差點死在海上。區(qū)區(qū)一個盜墓的,都敢置我于死地,這口氣要是不出,以后我還怎么出去見人?我要去告秦野,送他去坐牢!蓄意謀殺,太猖狂了!”
往常遇到這種事,顧傲霆都會勃然大怒,馬上替他出頭。
這次卻少有的沉默了。
顧凜是他兒子,秦野也是。
手心手背都是肉。
調(diào)整好情緒,顧傲霆問:“有證據(jù)證明秦野謀殺你嗎?人證物證都有才行,不能只靠猜測。只靠推測,即使打官司,也告不贏的,反倒對我們公司造成不良影響。”
顧凜無聲冷笑。
原本只是懷疑秦野就是三十年前失蹤的顧北秦。
如今聽顧傲霆這么一說,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
為了那么一個流落在外的野兒子,他居然置他的生死于不顧。
這些年,他像狗一樣,在他面前卑微討好,百依百順。
到頭來卻比不過他那個野兒子!
顧凜越想越生氣。
他氣得連連冷笑,用力咬緊后槽牙,快要把牙根咬斷了。
過了足足兩分鐘之久。
顧凜收斂冷笑。
他語氣溫和地說:“爸,都這么明顯了,還不叫謀殺?秦野無緣無故地要去開游輪,故意把我甩下游輪,故意加速把游輪開走,好讓我死在海上。每一樣,都是沖著我來的。如果這都不叫謀殺,那什么叫謀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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