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婳沒興致,“你看著取吧?!?
“那就讓我媽取,我們幾個(gè)的名字都是她取的?!?
秦姝姓秦,秦同琴,給孩子取名北弦、南音,又好聽,又緊扣她的姓,很有意義。
蘇婳應(yīng)道:“好?!?
顧北弦修長手指順著她的鎖骨往下滑,最后落到她的小腹上。
隔著衣服輕撫她平坦的小腹,想象里面那個(gè)小嬰孩以后出生的模樣,他唇角情不自禁地?fù)P起,“不知這胎是男孩,還是女孩?”
“你想要什么?”
“只要是你生的,都行,生一個(gè)就好,生多了太疼,你也累。”
蘇婳嗯一聲。
顧北弦低頭親吻她白皙額角,“你開心一點(diǎn),別看胎兒小,它們鬼精呢。你現(xiàn)在什么心情,它們都有記憶?!?
蘇婳不信他的忽悠,“還沒個(gè)豆芽大,哪有什么記憶?”
“孩子智商遺傳你我,自然比別的孩子要聰明?!?
蘇婳笑,“自負(fù)?!?
見她終于笑了,顧北弦這才稍微安心。
隔天是周末。
下午,蘇婳正在樓上清洗一幅古畫。
柳嫂來敲門,低聲說:“蘇小姐,樓下有客人找你。”
蘇婳隔著門問:“是誰?”
“是個(gè)男人,五六十歲的樣子,穿得很氣派,帶了很多禮品,說要拜訪你?!?
蘇婳以為是客戶,跟著柳嫂下樓。
一下樓梯,看到沙發(fā)上坐著的客人,蘇婳頗為意外。
因?yàn)閬碚卟皇莿e人,正是楚硯儒和楚鎖鎖。
蘇婳目光清清冷冷地看著兩個(gè)人,“有事?”
楚鎖鎖剛要開口,楚硯儒斜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楚硯儒打個(gè)哈哈,笑道:“蘇小姐,聽說你和我岳父也能配上型對嗎?”
蘇婳沒什么情緒道:“是?!?
楚硯儒從包里取出一張支票,“這里有一千萬,是我們的一點(diǎn)心意。鎖鎖被我養(yǎng)得太嬌氣,怕疼,捐骨髓的事,就勞煩蘇小姐了?!?
蘇婳笑了,“我懷孕了,如果我沒懷孕,別說一千萬了,一分錢不給,我都會給我?guī)煾妇韫撬?。?
楚硯儒臉色絲毫變化都沒有,顯然早就知道。
他又從包里取出一張支票,放到茶幾上。
往蘇婳的方向推了推。
他堆起假笑說:“這一千萬是給你的營養(yǎng)費(fèi),你現(xiàn)在還年輕,孩子打掉可以再懷。我岳父就只有一條命,你們雖然是師徒關(guān)系,可他待你不薄?!?
蘇婳掃一眼那兩張支票,夸張地笑起來。
“你的女兒是人,我腹中的胎兒就不是?讓我打掉我的孩子,怎么不讓你的女兒去死?我的孩子打掉可以再懷,你女兒死了,也可以再生!”
楚硯儒老臉一瞬間陰沉起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蘇婳抓起那兩張支票扔到他臉上,“我卡里有幾十個(gè)億,差你這兩千萬?”
她伸手一指門口,“滾出去!”
被支票砸到臉,楚硯儒怒火中燒。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支票,對楚鎖鎖說:“我們走!”
楚鎖鎖不肯走,扭扭捏捏的模樣像便秘,“爸,你再好好說說,我實(shí)在不想捐,又想救外公。你平時(shí)那么難搞的客戶都能搞定,搞定蘇婳對你來說,小菜一碟?!?
蘇婳唇角溢出一絲冷笑。
這父女倆自私的嘴臉,真的如出一轍。
正說著門上傳來指紋鎖開鎖的聲音。
緊接著門被推開。
走進(jìn)來兩道高大英挺的身影,一老一少。
老的是陸硯書,年輕的是顧北弦。
看到楚硯儒和楚鎖鎖,兩人面色微變。
顧北弦問蘇婳:“他們來做什么?”
蘇婳唇角揚(yáng)起一抹淡嘲,“這倆貨也不知哪來的自信,給我兩千萬,讓我打掉肚中的孩子?!?
顧北弦眼神瞬間就變了,說不出的冷峻。
一張俊臉冷得仿佛浸了冰。
他居高臨下,冷冷地睨著楚硯儒,“你還有沒有人性?那是一條生命!”
楚硯儒雖自知理虧,仍硬著頭皮,強(qiáng)詞奪理道:“就是個(gè)未成型的胎兒,算不上生命。我岳父那么疼蘇婳,教了她那么多本事,現(xiàn)在是她回報(bào)他的時(shí)候了。烏鴉反哺,羔羊跪乳,動(dòng)物都懂得感恩?!?
顧北弦氣極反笑,“楚鎖鎖是死的嗎?她不能捐?華老爺子那么疼她,她把命拿出來回報(bào)他都應(yīng)該!”
楚硯儒把楚鎖鎖往自己身邊攏了攏,語氣哀求,“我就這么一個(gè)女兒,從小嬌生慣養(yǎng),你也知道的?!?
顧北弦剛要開口。
陸硯書冷笑道:“你的女兒是人,我的女兒就不是?你的女兒嬌生慣養(yǎng),我的女兒就活該被你們作踐?姓楚的,你豎起耳朵給我聽清楚了,在我眼里,你女兒連我女兒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趁我還能好好說話之前,你們倆馬上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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