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這猝不及防的轉(zhuǎn)折,把蘇婳給驚住了。
本來兩人甜甜蜜蜜的,結(jié)果他醉酒,一大清早不辭而別,不接電話,不回信息,故意冷著她,今晚忽然又來求和。
一波三折,起起伏伏,像坐過山車似的。
沒個稍微強點的心理素質(zhì),還真受不了。
默了片刻,蘇婳說:“我也想冷靜冷靜,我們都好好冷靜再說吧?!?
這是婉拒的意思了。
顧北弦心忽地下沉,“我脾氣一直不好,之前更差,可你以前都是無限包容我的?!?
蘇婳極淺地牽了牽唇角,“可能人在經(jīng)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后,性格會改變,容忍性也會變差吧。”
心是一點點硬起來的。
失望也是一次次攢起來的。
這次不過是個導(dǎo)火索。
可能在他去醫(yī)院陪楚鎖鎖,在她的手被楚鎖鎖找人夾斷,在她差點被人毀了清白,在她被顧傲霆一次次刻薄,在她痛失腹中胎兒時,她就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無限包容顧北弦,溫婉沉靜、與世無爭的蘇婳了。
她也曾努力地想挽回和他的感情。
學(xué)著向他撒嬌,學(xué)著忘掉所有不快,甚至去和楚鎖鎖明爭,和周品品暗搶,和顧傲霆對抗。
可是,人的容忍性是有限度的,久了,連自己都累了。
是的,蘇婳覺得自己累了。
不是不愛了,就是累了。
她明明可以過更好的人生。
如果不是因為對他的那些愛,何苦要承受這么多?
好不容易放下身段求和,卻吃了個閉門羹,顧北弦有點消沉,“那你好好冷靜,冷靜好了給我個提示?!?
蘇婳淡嗯一聲。
“不要和異性走得太近?!彼曇艉艿?,卻帶著點命令的語氣。
如果放在從前,蘇婳會乖乖聽話。
可現(xiàn)在,她笑笑,“不可能的,古玩行業(yè)男人居多,再說我們離婚了?!?
“我們離婚了”五個字是殺手锏。
顧北弦降低標準,“不要和年輕男人走得太近?!?
“不可能,古玩行的老頭子,都喜歡派助理或者他們的兒子,跟我打交道?!?
顧北弦繼續(xù)降低標準,“不許和顧謹堯、范帥走得太近?!?
“我和顧先生一直都有業(yè)務(wù)往來,至于范帥,我現(xiàn)在住在他家里。他去學(xué)校了,等學(xué)校放假回家,低頭不見抬頭見?!?
外之意:還是不可能。
顧北弦眼底的陰郁越來越濃,聲音卻溫沉:“我承認,我性格是有問題,多年形成的,很難改掉,但我盡量控制。有時候?qū)嵲诳刂撇涣?,才會冷著你。我也不是故意要冷著你,就是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會說出傷人的話,把你推得更遠?!?
蘇婳笑了。
笑著笑著,心里又有點難受。
他是那種從小被身邊人前擁后簇,捧在掌心里的公子哥兒。
骨子里自帶驕矜,高高在上,為所欲為。
不需要察觀色,更不需要去包容別人。
可能是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做了,才會冷著她吧?
蘇婳低聲嗔道:“你這個人啊,都不知該說你什么才好了?!?
見她語氣有所松動。
顧北弦暗暗松了口氣,“蘇婳,我比你想象得,要更愛你,所以不要輕易放棄我?!?
蘇婳都要哭了。
這男人,今天怎么這么煽情?
就不能渣一點嗎?
渣一點,她也好死心,徹底離開他,開始新生活。
蘇婳喉嚨發(fā)哽道:“你忙吧,我要睡了?!?
“晚安?!?
次日,中午。
吃午飯時,范鴻儒對蘇婳說:“下午帶你去個拍賣會,聽說有不少重寶。”
蘇婳最喜歡的就是去拍賣會了,可以長見識,還可以撿漏。
尤其國外的拍賣會,好多藏品都是國內(nèi)見不到的。
就像女人天生喜歡珠寶和華服一樣,蘇婳對古董有一種發(fā)自骨子里的熱愛。
天黑后,一老一少帶著保鏢來到拍賣會。
不是佳士得和蘇富比那種大的拍賣會,是華人圈圈內(nèi)的拍賣會。
來的會員,全是華人。
蘇婳果然見識到了不少重寶。
國外的拍賣會,可比國內(nèi)的生猛多了。
上拍的有唐代古琴、唐三彩羅漢、明代皇帝雞缸杯、乾隆御筆竹簡、象牙翡翠水仙,各種精美瓷器、宋代汝窯,皇帝玉璽、銅羊、獸首、鳥尊,甚至連帶銘文的青銅器都有。
件件都是國寶級文物。
如果放在國內(nèi),每件都很刑。
一上拍,那些有錢的美籍華人叔叔伯伯爺爺們,舉著牌子,搶著拍。
蘇婳耳朵嗡嗡響,滿腦子都是他們此起彼伏的叫價聲。
跟菜市場有一拼。
一番搶拍下來,元青花鬼谷下山罐拍到了兩億三。
明代皇帝的雞缸杯,也就是御用酒杯,拍到了兩億八的天價。
蘇婳暗嘆這幫叔叔伯伯爺爺們,真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