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做官這么多年,就沒有一個交好的么他就不來看看你"韓度雙眼含著希冀問。這是韓度想到的唯一辦法,也只有和老爹平級的大員,才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見到老朱。
韓德灰敗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氣呼呼的一擺手,"老夫為官清廉,不屑與那些蠅營狗茍之輩同流合污。"說完,轉(zhuǎn)身走到自己老妻那邊,不再理會韓度。
韓度被自己老爹給噎的不輕,看來這條路也是斷的。想想也是,如果老爹在朝堂之上有好友的話,那他想要上奏朱元璋廢除寶鈔的想法,肯定會不止一次的和好友商議。但凡這好友有點良心,都會提醒韓德,不會讓他悶頭一下子撞進來。
說什么不同流合污不過是在朝堂之上混成了單打獨斗罷了。
信息渠道斷絕,手里的東西就算是有千好萬好,老朱要是看不到,對自己即將人頭落地的命運,也是沒有絲毫幫助。
不過韓度還是小心的把衣衫給揣進懷里,他相信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找到機會的。
大牢里暗無天日,也不知道過去了究竟是一天還是兩天。
這天一陣吵雜聲在大牢里回蕩起來,韓度依稀的聽見什么大人、小心腳下、這邊等等聲音。
看來是有大人物來到監(jiān)牢了,韓度心下了然。這對自己來說說不定就是一個絕無僅有的機會,韓度右手不由自主的伸到懷里,把疊好的衣衫死死抓住。
大人帶來的動靜驚醒了韓度,自然也驚醒了牢里的犯人。上一刻還是如死亡絕域般沉靜的大牢,瞬息間就變成了菜市場一般。大喊冤枉者有之,從牢房的欄桿間隙中生出手想要抓住什么者有之,拍打欄桿者有之,還夾雜著獄卒的呵斥與拍打聲。
韓德也醒了,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朝著韓度那邊看了一眼,他可是知道韓度想要上書的,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韓度也看見了老爹的舉動,伸手將他想要過來的舉動給安撫了回去。自己回頭死死地盯著遠處慢慢走過來的前呼后擁的一群人。
為首者年紀(jì)不大,一身緋色官服,借著他偶爾路過火把時候的光亮,韓度看清了他胸前的補子上繡著的是一只走獸。
看來是位將軍。
將軍在過道中間走的比較慢,好似在刻意的躲避著兩旁伸出來的手??煲叩巾n度牢房外面的時候,看見這邊的牢房沒有手伸出來,自然而然就往這邊靠近了些。
韓度楸準(zhǔn)機會,突然一個健步?jīng)_上去將此人的手臂死死拉住。
"大人,請大人救救天下百姓,將此物呈于陛下,一定要呈于陛下啊,大人。"
韓度一邊大喊,一邊把懷里的血書朝這人身上按,迫切的需要將血書塞到他身上。
"好膽!"跟在后面的獄卒見此,一聲大喝,手里的刀鞘直接砸在韓度拉住官員的手臂上。
一股鉆心的疼痛傳來,韓度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像是被打斷了一般,但是他還是咬著牙沒有就此松手,這要是一放手,說不定自己全家的性命便沒了。
好巧不巧的,剛才砸韓度的獄卒就是前幾位那位小六。見到韓度仍然不肯放手,臉上便是一下獰笑,抽刀出鞘就要將韓度的手給砍下來。
此時那位官員面無表情的一眼瞥了過來。
小六見狀,原本已經(jīng)高高舉起的長刀,頓時松懈下來,陪著笑臉道:"大人,此人如此冒犯大人,小的幫大人教訓(xùn)一二。"
為官者對此沒有任何表示,見小六把刀放下便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理他,看向了抓住他的韓度。
韓度陡然迎上此人冰冷的目光,心里浮現(xiàn)起一絲懼意,不過生死當(dāng)前,這一絲懼意不僅沒有讓他松手,反而激發(fā)起了強烈的求生意志,更加死死地把他抓住,不肯放手。
"請大人將此物呈于陛下,救救天下百姓。"
為首者沒有只片語,看著韓度堅定的目光,鬼使神差的伸手將折疊好的衣衫接過。
韓度當(dāng)即臉露喜色,松手后退,匍匐在地跪拜而下。"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或許有人認(rèn)為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之外,豈能輕易下跪。
或許這對于對方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對于韓度來說卻是實實在在的救命之恩,自然當(dāng)?shù)昧怂@一跪。
為首者也沒有和韓度客氣,大刺刺的受了他這一拜后,才帶著眾人離去。
新筆趣閣大明煙火更新,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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