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娃憋著一泡眼淚,黑黝黝的眸子里誰也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府中許多人壓根不知道作業(yè)昏迷之事。
但容澈征戰(zhàn)沙場多年,自然隱隱察覺到昨夜變化。
早膳時,他將陸淼淼以前畫的符貼的滿院皆是。
“咱府上,怕是不干凈?!比莩赫Z氣幽深。
“我今早讓人掘地三尺,在外院墻腳底下,挖出許多被吸干血的牲畜尸體?!?
他原本擔憂蕓娘害怕,但若瞞著蕓娘,又怕蕓娘不自覺沖撞了邪祟。
蕓娘手中湯勺一掉。
陸淼淼坐在桌前認認真真吃飯,旁邊就是在喂米糊的奶娘,以及滿臉無辜的善善。
“你別怕,淼淼的符咒有靈氣,等閑邪祟不敢靠近?!?
“只是,那牲畜脖子上都有兩個牙印,恐怕是傳說中的僵。書中傳聞,死而不腐為僵,以吸食人血為食,恐怕會釀成大禍?!?
陸淼淼弱弱的舉起小手:“爹爹,娘親,不用著急,淼淼已經解決啦。”
“小僵尸說他再也不敢了?!?
她瞥了眼吃著米糊的弟弟,笑的深沉。
蕓娘一怔,隨即面上露出一絲擔憂:“你沒受傷吧?”
“沒事咧,娘親。就兩顆牙能干啥……”小姑娘嘀嘀咕咕,半點沒放在心上。
容澈隱約聽得這句,心頭突突的,突然看向兒子。
飯后,容澈讓人將吸干的牲畜尸體盡數焚燒。
只是,他蹲在干尸前看著牙窟窿怔了許久。
“娘,聽說弟弟之前叫糖葫蘆?”陸淼淼趴在母親身邊問道。
許時蕓笑著道:“是,你最愛糖葫蘆,便給他起了個小名叫葫蘆。后來一想,又怕鎮(zhèn)不住,便讓你親自起了?!?
“如今就叫善善?!?
容向善。
這是容家唯一的子嗣,鎮(zhèn)國公府兩老據說興奮的睡不著,連夜給老祖宗修繕了祠堂。
善善坐在床上,他眼底有幾分煩躁。
他渴望的不是血,他只是享受生命在他手中流逝的快樂。
但他本能的懼怕陸淼淼,即便還在嬰孩的年紀,便學會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