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博仁深吸一口氣,開口道:"莫忘了,當(dāng)初你我踏上這修仙之路的初心。大錯未釀成之前,回頭還來得及!"
聽到這話,許朝陽回憶起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歲月,不禁身軀一震,面露遲疑,"初心……初心么……"
"嗬嗬,什么初心不初心的,這世上還有什么比擁有強大實力來的更自在的嗎"
"許朝陽,別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
眼見許朝陽情況不對,極陰老魔神色凝重,立刻出聲大喊。
說話時,他眼珠滴溜溜一轉(zhuǎn),體內(nèi)真元涌動,悄無聲息沒入周圍陣法之中。
許朝陽卻并未理會極陰老魔的話,而是神色一正,一掃臉上陰霾。
"付兄,你說的對,是我錯了!"
"為這次決戰(zhàn),玄陰宗布下許多詭計,這極陰老魔就是其中重要一環(huán)。"
"今日,你我二人聯(lián)手,先誅此人!"
說著,他飽提真元,跟付博仁一模一樣的蟬翼劍翻飛而出,直奔極陰老魔而去。
蟬翼劍薄如蟬翼,飛馳間,帶起狂風(fēng)呼嘯。
付博仁見狀,眼中也不禁閃過一抹喜色,定視著極陰老魔,當(dāng)即催招奧援。
"哼好!極陰老魔,今日你必死無疑!"
然而,話語甫落。
他神色瞬變,果斷將身軀扭動到一旁。
"噗!"
寒光一閃而過,一捧血霧飛濺,許朝陽催動的蟬翼劍,從他肩頭留下一道血痕。
"許朝陽?。?!你……"付博仁扭頭怒視許朝陽,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
許朝陽冷笑道:"什么初心真有那么重要么"
"云歌七峰之中,天華峰強大,對其他幾峰弟子處處欺凌,你不也任其而為嗎"
"若非與玄陰宗合作,我又怎可能突破金丹,多享這三百年壽命呢?。?!"
付博仁眼里閃爍著失望的目光。
"任其而為修仙界本就殘酷,云歌宗更非樂土。沒有相當(dāng)能為,不經(jīng)歷生死磨礪,走出云歌宗也是死路一條。"
"這一點,本就是七峰峰主的共識,你此時再談,又有何意義!"
"為了茍活而背棄一切,所以……你人生的價值也就是這區(qū)區(qū)三百年嗎"
說話間,付博仁周身氣息不斷躥升。
一股驚人劍意,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籠罩全場。
凌厲目光落在許朝陽身上,毫不掩飾眼中殺機。
許朝陽神色一凜,不敢大意,忙暗中戒備起來,口中卻大喊道:
"付博仁,云歌七峰之中,你我素來交情匪淺。若非情不得已,我實不愿與你為敵。聽我一句勸,放棄云歌宗,加入我們吧。"
"以你的天賦和能為,若再加上玄陰宗資源傾斜,將來成就一方元嬰巨擘,絕不成問題!"
"人活著,才有談價值、談意義的可能,不是么!"
許朝陽聲聲呼喊,試圖盡最后力氣勸說付博仁。
但說話之時,他體內(nèi)真元卻是飛快催動。付博仁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絕不敢有絲毫大意。
付博仁面不改色,沒再理會許朝陽。
真元如浪卷,劍指動,萬道劍芒涌現(xiàn),激蕩四方。
身形一晃,下一秒,他人卻是來到蘇十二周圍。
一股沛然真元將蘇十二席卷,隨即便化作兩道流光向天外飛去。
他為人孤傲,卻并不是傻子。
以他劍修的實力,若沒受傷,自然不將這兩人放在眼里。
可眼下重傷未愈,拼命,無疑是最壞的選擇。
"嗯想走不覺得太天真了嗎"
眼見付博仁跑路,極陰老魔卻是不慌不忙,儼然一副早有準(zhǔn)備樣子。
話語甫落,他雙手結(jié)印,真元催動下,山林間千道陣印浮現(xiàn),天上烏云滾滾而來。
每一道陣印都散發(fā)著濃郁的陰森邪氣,邪氣沖天而起,眨眼功夫,便化作無數(shù)條黑色鎖鏈,將四方空間封鎖。
一股駭然威勢,籠罩整個陣法。
方圓百丈,萬物俱焚,大地焦黑仿佛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