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的聲音,成功將白淑琴岌岌可危的理智拉了回來,一頭腦熱宛如被澆下一盆冷水,瞬間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與此同時,這邊的動靜也終于引起別墅里人的注意,姜禹城從里面走了過來。
“怎么回事?”
姜禹城作為姜海集團的現(xiàn)任當家人,那是在各個媒體和財經(jīng)報道上都出現(xiàn)過的人物,白淑琴幾乎一眼就認了出來,當下也顧不得跟關(guān)栩栩的糾纏,臉色一轉(zhuǎn)就笑著迎了上去。
“姜總,我是關(guān)氏建材總裁關(guān)保成的妻子,沒想到你在家,真是太好了。”
姜禹城的視線在白淑琴和關(guān)栩栩姜淮幾人面上轉(zhuǎn)過,面色不動,只問,
“關(guān)太太,你好,你過來是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以姜禹城的身份,本不需要和人如此客氣,他也向來不是喜歡客套多話的人,不過知道眼前的是撫養(yǎng)了栩栩的關(guān)家人,他便也多了幾分耐心周到,只當對方應(yīng)該是來交代栩栩的生活習慣之類的。
白淑琴不知所以,只聽他謙遜地問自己是不是要交代什么,心底的虛榮心瞬間膨脹。
這可是姜海集團的當家人啊,居然讓她來交代他做事!
可見自家公司在姜海集團總裁眼里的重要性。
剛才被姜淮氣不順的心情終于平順,甚至下意識地挺了挺胸,“確實有些事情要交代的?!?
白淑琴得意洋洋瞥一眼旁邊的關(guān)栩栩,又迅速拉過旁邊的關(guān)蕊蕊,“姜總,這是我的女兒關(guān)蕊蕊?!?
關(guān)蕊蕊忙乖巧問好,“姜叔叔好?!?
“是這樣的,我知道海市這次的地標工程落地,政府打算在四大高校選取八名學生作為城市形象代表進行宣傳片拍攝,這個最終名單會交代姜海集團這里。”
白淑琴道,“因為一些原因,原本應(yīng)該屬于我女兒的名額被人取代了,所以我過來,是希望姜海集團幫忙,把這個名額給換過來。就是舉手之勞的事?!?
姜禹城微微擰眉。
這個事他知道,不過負責這事的是老三,他并未過問。
按照他的脾氣,是不喜歡這種假公濟私的事情的。
但眼前這個是養(yǎng)大了栩栩的關(guān)家人,姜禹城心底難免多了些考慮。
罷了,就當做是報答他們對栩栩的養(yǎng)育之恩。
姜禹城這樣想著,便松了口,“這件事我會過問,那個換了你女兒名額的人是哪個,我讓秘書查一下?!?
“關(guān)栩栩?!卑资缜賻缀跏瞧炔患按亻_口。
姜禹城掏手機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白淑琴,明顯愣了下,“你說誰?”
“關(guān)栩栩?!卑资缜儆种貜土艘槐椋詾樗麤]聽明白,干脆指著旁邊的關(guān)栩栩道,
“就是她,這孩子其實是我家先前收養(yǎng)的,不過是個白眼狼,不僅脾氣差,還喜歡說謊,我也沒想到她親生父母居然是在姜家?guī)凸さ?,倒不是我想說一個孩子的壞話,不過這人生下來品行都是固定的,哪怕我怎么費心教養(yǎng),學不好的就是學不好......”
白淑琴孜孜不倦地給關(guān)栩栩穿小鞋,一旁的姜淮臉都陰了,他可算知道栩栩剛才說穿小鞋是什么個意思了。
一旁的管家和阿嫂都驚呆了。
這這......當著姜總的面,竟還敢這么數(shù)落大小姐。
這人怕不是腦子瓦塌了吧?
關(guān)栩栩早就習慣了白淑琴對她的詆毀,哪怕剛才她對著管家那一通念叨她也毫無所謂。
可是眼下,當著姜淮,還有剛見面的親生父親的面,白淑琴的話卻叫她莫名生出了惱意。
這是剛剛認可她的家人,她才剛剛對所謂的家人生出一絲期待,可為什么,為什么這個人,就是見不得她好?
白淑琴難道不知道,她的這些話,落在旁人耳中,會對她有什么看法嗎?
她知道。
可她不在乎,她只是單純地,想要全世界的人都討厭自己。
小的時候,只要有老師表現(xiàn)出喜歡甚至夸贊她,白淑琴就會用各種方式在老師那里詆毀自己,讓老師覺得她是個壞孩子。
老師們大概沒想過會有哪個媽媽會詆毀自己的孩子,幾乎都相信了白淑琴對的話,認為她是個壞孩子。
因為她越是不被喜歡,關(guān)蕊蕊越能壓得住她。
到后來,白淑琴對她的不喜和詆毀,仿佛已經(jīng)成了習慣,一如現(xiàn)在。
垂在身側(cè)的手暗暗攥緊,耳邊聽著她喋喋不休的詆毀,關(guān)栩栩最終沒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