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宮北澤等得快失去耐心了,決定直接上房間找她。
剛進電梯,手機響起,他連看都沒看就接通了。
"阿澤,趕緊回來醫(yī)院,你爸正在搶救,怕是熬不住了。"
電話那頭傳來封墨焦急的聲音,后面說的是什么,宮北澤再也聽不進去,整個人都怔住,喃喃地說著:"我現(xiàn)在馬上過去,我現(xiàn)在馬上過去!"
無力感充斥著全身,手顫抖著按了很多次電梯的下行鍵才按中。
醫(yī)院那邊,醫(yī)生又對宮震云進行了一系列的搶救,經(jīng)過一刻鐘的搶救,醫(yī)生們都愁眉不展,對等在門外的封墨夫婦說道: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封墨和千語沒想到這么快就......
宮北澤連最后一面也沒見上。
千語難過地靠在丈夫的肩膀上抽泣起來,封墨拍著妻子的背安撫著,更擔(dān)心宮北澤受不住打擊。
宮北澤趕回醫(yī)院時,得知父親已經(jīng)咽下了最后一口氣,整個人都癱軟下來,也顧不上腿傷,直接跪在病床前,"爸......",哽咽的聲音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父親走了,那個為他撐起一片天的人永遠的走了......
宮北澤一直跪在病床前,這會兒真的想哭都哭不出來,眼里擠不出一滴淚,傷心和悔恨吞噬著他的身體,無比的痛。
自從父親急火攻心摔倒以來,就一直昏迷著,如今,竟一句話都沒留下就走了。
他恨自己沒能趕上見父親最后一面。
另一邊,剛哄女兒睡著的貝蒂接到千語的電話,她本不想接,千語肯定是來當(dāng)宮北澤的說客的,可她現(xiàn)在急需找人傾訴,猶豫再三,輕輕地走出房間,按下綠色接聽鍵。
"貝蒂,宮少的父親走了。"
"怎么這么突然,不是今天早上做手術(shù)嗎剛才他還來酒店找我,我以為手術(shù)很順利,不然他也不會離開醫(yī)院。"
"太突然了,手術(shù)后情況本來就不客觀,方姨蘇醒后一直想要見孫女,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宮少無奈,只好去酒店找你。誰也沒想到宮叔突然就......他都沒來得及見上最后一面。"
"他......還好嗎"貝蒂被這個噩耗震得發(fā)懵,一時六神無主。
"你說呢他很不好,整個人都崩潰了。"
貝蒂終于忍不住,說道:"我?guī)_拉過去醫(yī)院。"
電話掛斷后,貝蒂趕緊回房間叫上女兒出門,剛走出房門,安東尼回來了,看到貝蒂驚慌失措的樣子,詢問之下才知發(fā)生什么事情。
安東尼執(zhí)意要跟貝蒂母女去醫(yī)院,貝蒂沒有時間跟他糾纏,任由他跟上。
安東尼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那個男人此刻正是最脆弱的時候,只怕貝蒂見了他,一時心軟,他們重燃愛火。
待貝蒂一行人趕到醫(yī)院時,宮震云已經(jīng)被送至太平間。
宮北澤被封墨強行按在輪椅上,死一般安靜的房間里能聽到的只有他們的呼吸聲,宮北澤坐著輪椅,哀哀地垂著頭,一動不動。
痛到極致,反而哭不出來,感覺身體都是麻木的。
"阿澤......"此刻封墨也不知道該要說什么,說什么都是蒼白的。
宮北澤仍然一動不動。
感受到身后急促的腳步聲,宮北澤才緩緩地抬起頭來,眼睛里布滿血絲,整個人精神頹靡,好像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貝蒂站在房間門口,就這樣遠遠的看著他。
目睹他傷心落寞的背影,貝蒂心如刀絞。
宮北澤看到貝蒂和女兒身后的安東尼時,那種已經(jīng)麻木到極致的情緒,突然被怒火包圍,血紅的黑眸收緊,比剛才還要冷上幾分,"你來做什么"
封墨夫婦也沒想到此刻貝蒂會帶上安東尼一起來,兩人都皺起眉頭。
千語用手肘輕輕撞了撞身邊的丈夫,低聲抱怨:"他怎么來了這個時候,他出現(xiàn)對宮北澤打擊豈不是更大"
封墨點點頭,轉(zhuǎn)身朝貝蒂走去。
千語怕丈夫的性子會惹出事端來,想了想趕緊跟上。
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除了她能震住,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兩人走至安東尼身邊,封墨禮貌而疏離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意思很明顯,叫他離開。
安東尼看著封墨,搖搖頭。
"我知道你們身份了不起,但這里是云城,不是你們的地盤。"封墨淡淡開口,警告的意味洶涌而至。
貝蒂擔(dān)心他們打起來,回頭看向安東尼,語氣很堅決:"你先離開吧,到車上等著。"
安東尼緊緊盯著她,有些遲疑。
"安東尼!現(xiàn)在是特殊時候!"女人壓低聲,卻加重了語調(diào),再次勸他。
安東尼攥了攥拳頭,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周遭恢復(fù)靜寂,濃濃的悲傷籠罩著每個人。
貝蒂暗暗調(diào)整情緒,而后牽著薩拉,緩緩朝宮北澤走去。
封墨夫婦沒有跟進,想著把空間留給他們。
宮北澤看著母女倆朝自己走來,淡淡抬了抬眼,沒了之前見到她們時的欣喜激動,眸底反倒盛滿了冷漠與疏離。
"媽媽……我怕……"薩拉還小,不懂發(fā)生了什么,但能感受到氣氛不友好,于是轉(zhuǎn)身抱住媽媽,小聲囁喏著。
貝蒂慌忙蹲下身抱著女兒,柔聲安撫:"寶貝放心,沒事的。"
她蹲著,正好一轉(zhuǎn)頭就能看到男人低垂的臉龐,看到他眸底猩紅的淚意。
心尖兒顫抖,思緒紛亂,她幾近猶豫,輕聲問了句:"你……你還好嗎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你可以盡管開口。"
宮北澤沒說話,只是轉(zhuǎn)過輪椅,想離開了。
貝蒂皺眉,忙起身跟上去:"宮北澤,你說說話啊,你這樣子……太讓人擔(dān)心了。"
男人沒有停下,也沒有抬眼看向她,依然語氣淡冷:"你回去吧,沒有什么需要你幫助的。我想一個人靜靜,不要再跟來。"
,請下載好閱
,請下載好閱
閱讀最新章節(jié)。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