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兒子的腿,剛才還發(fā)懵的皇貴妃迅速找回了理智。
"你既然會醫(yī)術(shù),給御之治腿就是你的責(zé)任,你還敢對此有微詞,難不成想威脅本宮"
云苓算明白了,皇貴妃的腦回路跟別人不一樣,她身在高位久了,覺得別人討好她、為她做事都是應(yīng)該的。
就像是給燕王治腿,皇貴妃雖然會有所賞賜,但卻也覺得那是她該做的。
"你敢在本宮面前嘴上逞能,不過是仗著有太上皇寵愛,可給御之治腿是陛下的圣令,你若是有絲毫懈怠,本宮有權(quán)治你的罪!"
說完,她用力抽回自己被蕭壁城制住的手,眼神厭惡地看著他。
蕭壁城沉下臉色,"詔令是父皇下的,連父皇都只道盡力而為即可,不曾提過懲戒之,母妃想越過父皇治云苓什么罪"
皇貴妃猛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話僭越了,昭仁帝最是厭惡后妃此等行為,但她還是對蕭壁城反駁自己的話語感到又驚又怒。
"你在挑本宮的錯處"
蕭壁城語氣平平,"兒臣不敢,兒臣只是提醒母妃,靖王府中人多口雜,這話保不齊會被誰聽了去傳到父皇面前,到時候母妃就不好收場了。"
如果說剛才是在挑皇貴妃的錯處,那么這句話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皇貴妃氣的腦門有點發(fā)熱,比起云苓的不敬,蕭壁城的反抗更讓她上頭。
她心里有些慌,害怕手里這枚曾由她隨意擺布的棋子,有了自己的意識和野心,會對她的愛子產(chǎn)生威脅。
"你翅膀硬了,敢威脅本宮了是不是你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盡力而為即可你的眼睛好了這么久,御之卻還不能站起來,你是不是早就生了異心,根本不想御之好起來!"
皇貴妃剛說完,也察覺到了自己語不妥,但說出去的話已經(jīng)收不回來了。
蕭壁城的臉色猛然一變,目光定定地看著這個曾在幼時給過他關(guān)切和溫柔的女人,眼中最后的光芒終是消散殆盡。
云苓不動聲色的看在眼里,就知道蕭壁城不單單只是因皇貴妃強勢才順從她。
瞎子在內(nèi)心深處,對這個女人是有一些感情的。
氣氛有些凝固,云苓沒有貿(mào)然開口。
片刻后,蕭壁城的語氣依舊恭敬,卻沒有了任何感情。
"母妃再不喜兒臣,也不應(yīng)當(dāng)如此揣測,兒臣如果有異心,御之兩年前便回不來了。"
皇貴妃臉色微白,嘴唇動了動。
她一直都知道,蕭壁城是為了救燕王才瞎的,當(dāng)初他明明可以丟下燕王獨自離開。
這兩年來明面上怨怪蕭壁城,也不過是故意為之,以此事進行道德綁架更好的拿捏他。
蕭壁城沉默寡,但最重情義,她知道只要每次拿燕王說事,他必定不會拒絕,但這不代表她希望蕭壁城徹底和自己離心。
"剛才我只是一時氣話,你莫往心里去。"皇貴妃的語氣難得軟了下來,"何況我并沒有不喜你,先前只是太過擔(dān)憂御之才會遷怒于你,近來我也意識到不該對你過分苛責(zé)。"
云苓挑了挑眉,皇貴妃竟然也會有不擺架子自稱"我"的時候,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