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二房和大房一向不是敵對關(guān)系嗎?十幾年來偶爾見個面都兩邊互相低著頭,如今怎的就好了?
但現(xiàn)在唐楚君的立場,是在站位夏姐兒;夏姐兒的立場是在給女兒時婉珍做后盾。
還真就不好說,到底哪邊才是敵對方。
不過唐楚君的表態(tài),無疑是自帶護(hù)國公府光環(huán)的。時老夫人不禁感慨,娶這兒媳婦娶了十幾年,可算沾到一點(diǎn)光了。
時婉珍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沒搞明白狀況,“不是在說我的事嗎?怎么就扯到了心兒的親事上?”
時老夫人心里喟嘆一聲,女兒蠢成這樣,難怪被宋世子拿捏,“意思就是,就算宋世子休了你,你也可以重新回到侯府來?!?
時婉珍一時又是高興,又是猶豫。
她分明是回來拿銀子的,還沒做好離開伯府的心理準(zhǔn)備。
為什么大家討論的都是讓她回侯府呢?就連她的母親也是這個意思。
時安夏卻在這時強(qiáng)調(diào),“不必勉強(qiáng),我們只是說,如果小姑母你要回侯府,大家不會嫌棄你。至于你要不要回來,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們不參。”
其實(shí)她真正的目的,是借此事為家族中別的受害女子鋪路,謀的是大家的福利和底氣。
而時婉珍,不過是第一個受益者而已。
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沒有誰能為誰負(fù)責(zé)。
她頂多只能做荊棘路上的清掃者,走不走這條路,全看個人自己。
時婉珍還想說什么,被時安夏截斷,“當(dāng)然,一千兩銀子我不會給你,這是我自己的銀子,不給!”
時婉珍:“!”
可她就想要一千兩銀子!你不給,拒絕得那么直接!壞丫頭,真是一點(diǎn)彎都不拐呢!
見時間磋磨得差不多,唐楚君施施然站起身,“母親,既然事情解決,那兒媳們就先告退了?!?
她一起,其余幾位妯娌就全都站起來,齊齊向著婆母行禮告退。
幾人朝門外走去的時候,唐楚君道,“都這個點(diǎn)了,我那海棠院今日又備了撥霞供,不如大嫂和弟妹們一起用膳吧。”
于素君立刻響應(yīng),笑道,“楚君請客,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我要帶著心兒一起去?!?
唐楚君白了她一眼,“合著誰還沒個好閨女!夏兒,你年紀(jì)小,帶著你心兒姐姐快走幾步先去安排?!?
時安夏親親熱熱挽著時安心,“母親放心,等你們到海棠院的時候就能吃上撥霞供了。”
兩個小姑娘迎著風(fēng)雪,帶著一串丫頭們說說笑笑就跑了。
屋子里的時老夫人看得眼熱,再瞧瞧自己屋里冷冷清清,就留下個鼻青臉腫的小閨女在那哼哼唧唧。
時婉珍又急又茫然,心里慌得不行,怎么就走了?到底是怎么決定的?
時老夫人沉著眉眼,“你先留在侯府吧。宋世子不來接,你就別回去了?!?
“???”時婉珍哭喪的模樣,“可,可以這樣嗎?”
時老夫人摸著女兒那張腫脹到變形的臉,輕聲道,“當(dāng)年是為娘瞎了眼,沒給你選對夫婿。事已至此,為娘也無能為力。但夏姐兒說得對,別說她不給你那一千兩,就算給了,你拿回去也落不著個好。以后宋世光要打你,還是會打;要休了你,還是會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