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電,關(guān)了燈。
霍西洲扶著樓梯的扶手,一步一步穿過了黑暗,停在了一間房門前。
為什么還要回來一趟
大抵是因為……想再見她一面吧。
以及……他想問問她,親口問一問她。
她愿意為了霍北恒犧牲,過來霍公館……那么,死去的霍西洲,在她心上又算什么
他才"死"了多久,她明面上念念不忘,私底下仍是背叛。
平復了思緒,霍西洲推門進去,隨手關(guān)上了門。
房內(nèi),寂靜到了極致,光線由于窗外的飄雪,散去了一點黑暗,轉(zhuǎn)為了昏暗。
透過昏暗,依稀可見不遠處,床上中央躺著一個人,乖巧的一動不動,不明是清醒著還是睡著。
起先,霍西洲沒有開口,只是坐在了一處,一坐就是好久。
許是察覺到,喬箏遲遲不開口,有些不符合常態(tài)。
他壓低了嗓音,決定先開口:"過來霍公館,你是自愿的嗎"
一語落下,依舊靜悄悄,沒有半點聲響。
于是霍西洲眉心一蹙,發(fā)現(xiàn)了一抹異常,起身一步一步過去了床邊,然后……停在了那里。
"……喬箏"
試探著一喚,他目光一頓,落在了床尾一處。
那里,放著一些衣服。
一時間,霍西洲鴉黑睫毛垂落,猜到了一種可能,隨手落了下去。
觸手可及是被子,蓋在喬箏的身上,而他……一點點掀開了被子,再次伸手一摸,竟是她溫軟的肌膚!
猜測得到證實,霍西洲蒼白的面容,浮現(xiàn)出了戾氣,低低輕哂了一聲:"喬箏,你好,你真好!"
他珍視她,她卻在霍北恒的手上,甘愿淪為一個玩物。
然而,任是霍西洲一再開口,喬箏還是安安靜靜的,不回應(yīng)一個字眼。
這讓霍西洲在短暫的盛怒后,后知后覺確認了……喬箏存在不對勁!
竭力冷靜了下來,他檢查了一下她呼吸平穩(wěn),心跳也正常。
沉默一瞬,他拿出了手機,照在了喬箏的臉上,見她微微皺眉,額頭有點冷汗,神色多少憔悴。
見她如此,霍西洲回過神時,手已經(jīng)落在了她的眉眼上,為她撫平了眉心。
她這般,不像是睡著,更像是……陷入了昏迷
正要聯(lián)系宮修,派一個醫(yī)生過來,給她檢查一下。
卻是喬箏動了動眼皮,不明是手機燈光影響,還是有人注視影響,有了蘇醒的征兆。
在霍西洲收起手機,打算起身的一瞬。
猝不及防的,喬箏隨手一抬,反手攥住了霍西洲的手臂,力道緊緊的不想讓他離去。
同一時間,沉睡了幾個小時的喬箏,昏昏沉沉睜開了眼睛。
藥效還在,她純粹是孕期,容易嗜睡也容易驚醒……尤其是一到深夜,心底惦記著亡人,總是睡一陣兒醒一陣兒。
有時候,還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比如,這一刻。
喬箏感知到,自己手上抓住了一個人:"別走……"
眼皮是沉重的,她每一下閉合,都感覺自己又要睡著,所以……應(yīng)該是夢吧
"霍西洲……是你嗎"
她呢喃著開口,欲語淚先流:"我又做夢了,這一次……我終于夢見你了。"
隔著昏暗,霍西洲背對著她,僅是讓她抓著手臂。
他聽著喬箏開口,提及的是自己,神色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