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星看著寧錦云那消瘦的臉和下三白眼,輕蔑地道:“女婿?你撒泡尿照照鏡子,你女兒那種村姑,你這種人家,也配喊誰女婿?”
她早就查個清楚了,一家子做傭人出身的,還不如農(nóng)民呢。
起碼農(nóng)民不用伺候人,只伺候莊稼。
寧錦云聽出了不對勁,這個京城來的女人,好像看不順眼是她女兒寧媛,而不是姓榮的下放改造分子。
這和當初她們的猜測不太一樣。
寧錦云看著秦紅星這副瞧不起自己一家子的模樣,心里很不舒服。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現(xiàn)在生活也許是時下萬千普通人家的模樣。
可不代表她沒見識過富貴什么樣。
寧家五十年代后期去香港的,她少女時代也是曾見過寧家的潑天富貴。
也沒哪個像面前的這個女人一樣,驕矜外露。
寧錦云冷笑打量著一身嗶嘰呢蘇聯(lián)式套裙的秦紅星——
“這位京城來的女同志,我很想知道你是什么工作單位,單位領(lǐng)導知道你這副資產(chǎn)階級嘴臉嗎?”
秦紅星僵了僵,她是打心眼里看不上這些窮酸又土氣的外省人。
在京城的時候,她是不會輕易表露自己這副樣子的,但是這里是偏遠山區(qū)的外省,她才這么肆無忌憚。
沒想到這幫鄉(xiāng)下人,沒一個老實的,居然還敢反過來扣她大帽子!
“呵呵,不愧是寧媛的媽,刁鉆得很,現(xiàn)在可不是早幾年,隨便能扣大帽子了。”秦紅星冷了臉。
雖然大運動已經(jīng)過去了幾年,但這種話題還是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