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忌日也不例外。
他為了避開巡邏的禁軍,就提著籃子,悄悄地去了靠近冷宮的幽蘭湖邊。
原本是準備給沈定珠放幾個河燈,祈福她早日投生,但宋嬤嬤恰好找到之前沈定珠繡的幾個帕子和一些舊物。
于是春喜打算一起燒了過去,以此寄托思念。
萬萬沒想到,那風將一張帕子吹跑,春喜生怕被其余人撿到,發(fā)現(xiàn)有人偷偷祭拜沈定珠,于是追著帕子,就這么跑進了關(guān)押傅云秋的院子。
那日也十分湊巧,平時在外看押的禁軍,竟無一人在門口,就這么讓春喜進去了。
春喜還沒撿著帕子,傅云秋就搶先一步。
管事姑姑說:“后來罪人春喜就著急了,對傅姑娘舉止不敬,甚至將她撲倒在地……”
春喜急忙抬頭,怒氣沖沖地反駁:“奴才沒有!是傅姑娘搶了帕子,不肯還給奴才,她讓奴才跪著求她,奴才也跪了。”
“可是傅姑娘卻說,主子身世不堪,死得正好,還說要將奴才祭拜的事傳出去,奴才一著急,才去搶她手上的帕子?!?
“可是,可是,”春喜說著都快急哭了,“她跌倒在地,奴才搶過帕子藏起來的時候,那守門的禁軍就回來了,將奴才抓住?!?
宮人犯了錯,自然是送到暴室。
春喜一開始不敢說自己在祭拜沈定珠,再三嚴刑拷打后,他才招了。
原本事情不大,且春喜祭拜的紙錢和河燈,都被禁衛(wèi)找到了,身邊要好的太監(jiān),也能為他作證,他確實每年都在祭拜。
按理,打幾十個板子就過去了。
可萬萬沒想到,傅云秋哭著要上吊,還說自己被太監(jiān)碰臟了身子,蕭瑯炎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反而動了怒,將他一直關(guān)在了暴室里。
“就算給奴才三條命,奴才都不敢碰那傅姑娘啊,何況奴才是個太監(jiān)!”春喜委屈地抹著眼淚。
沈定珠聽完了全部過程,神情復雜。
不讓傅云秋受一點委屈,這倒是符合蕭瑯炎的性格。
“沉碧,你帶著春喜,去太醫(yī)院開藥,看看他身上有什么傷,一起治了?!鄙蚨ㄖ槊理脸恋卣f。
管事姑姑驚訝抬頭:“娘娘,這罪人是皇上要關(guān)押的,沒有圣旨,奴婢也不敢隨意放人啊?!?
沈定珠轉(zhuǎn)而看著她,嬌麗絕美的面容,十分威嚴凌厲。
“那你就跟著他,他又跑不掉,皇上那兒,本宮會為春喜求來一道圣旨?!?
說罷,她擺擺手:“下去吧。”
春喜感恩戴德,哭著跟沉碧走了。
原本沈定珠以為,當晚蕭瑯炎就會來興師問罪。
然而,他被朝政纏住了,一時脫不開身,聽說在御書房忙到了二更天。
第二日一早,沈定珠被宋嬤嬤伺候著起身。
就聽說一個驚天消息。
“娘娘,那傅姑娘,昨夜投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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