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謝謝你,謝謝你把阿堯哥撫養(yǎng)得這么好。"蘇婳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顧崢嶸急忙扶住她,知道她已經(jīng)和顧謹堯相認了,便也不再藏著掖著,說:"阿堯是個好孩子,能做他的父親,是我的福氣。"
蘇婳覺得這位老人家,真是又豁達又通情達理,又善良。
哪哪兒都比顧傲霆強。
強太多了。
越對比,蘇婳對顧傲霆就越嫌棄。
恨不得給顧北弦換個爹。
送走蘇婳,顧崢嶸打給在酒店里的柳忘:"支票我交給蘇婳了,問題應(yīng)該不大,顧傲霆也沒打算報警。"
柳忘憤憤道:"他為什么沒死太便宜他了!"
顧崢嶸語氣有點嚴厲,"你太沖動了,隱姓埋名這么多年,一個不忍,毀于一旦。要不你先回國吧,阿堯交給我來照顧就好了。"
"不,我要陪著我兒子。"
顧崢嶸拿她沒辦法,只好作罷。
掛電話后,柳忘深呼吸一口氣,走到窗邊看向窗外,想起過去發(fā)生的種種。
時隔那么多年,還是難掩悲憤。
手機忽然又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后,里面?zhèn)鱽硪坏狼謇涞呐暎?顧太太,我是該叫你柳忘呢,還是叫你陸柳"
聽到這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柳忘恨得入骨。
這是秦姝!
是十三年前派人縱火,差點燒死她兒子的仇人!
柳忘冷笑一聲,"有事就說!"
秦姝語氣生冷,"我就在你住的酒店外面,下來見個面吧。"
"我為什么要見你"
"你差點殺了那個叫顧傲霆的男人,我是他的妻子,是受害人家屬,你說我們該不該見面下來,別逼我用強。"秦姝語氣命令道。
柳忘呵呵譏笑,"十三年前我怕你,現(xiàn)在我不怕了。你是顧太太,我也是顧太太,我丈夫無論財力和實力,都不比你丈夫差!"
秦姝抬腕看表,"我給你十分鐘時間,馬上下來,否則我打電話叫警察來抓你。"
十分鐘后。
柳忘帶著兩個保鏢出現(xiàn)在秦姝面前。
秦姝也帶著兩個保鏢。
秦姝勾起唇角,"去海邊吧,這里不方便說話。"
柳忘眼神有片刻慌亂,"不去。"
秦姝眼底閃過一絲譏誚,"怎么,敢拿簪子捅顧傲霆,卻害怕我你帶兩個保鏢,我也帶兩個保鏢,你怕什么"
柳忘視線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硬著頭皮,"去就去,誰怕你!"
兩人分別上車。
來到一個廢舊碼頭。
天色陰沉,海浪呼嘯,拍打著海岸。
海邊的風超大,好像試圖撕裂什么。
下車后。
秦姝攏了攏身上的風衣,挺起筆直的脊背,從口袋里拿出一根黑色發(fā)帶,慢慢地把頭發(fā)束起來。
臉上表情清淡,看不出什么情緒。
柳忘正相反,一臉戒備地瞅著她,十分緊張。
不緊不慢地束好頭發(fā),秦姝忽然手一揚,上前幾步,一巴掌甩到柳忘的臉上,"這一巴掌是打你二十幾年前,破壞我的家庭!"
柳忘被打得頭暈眼花,情緒沖動,伸手就去掐秦姝的脖子,"我今天要掐死你!"
秦姝早有防備,一閃身避開。
兩人帶的保鏢各自上前,要護自己的主子。
一對一,二對二地打起來。
秦姝一巴掌又甩到柳忘的臉上,"這一巴掌是為顧傲霆打的。我和他還沒離婚,沒離婚他就是我結(jié)婚證上的人,要打要捅要刺,也是我來,什么輪到你動手了你算個什么東西"
柳忘被打急眼了。
她伸手拔掉頭上的簪子,就朝秦姝腹部刺去。
秦姝閃身避開。
柳忘抓著簪子,追擊。
忽然身后傳來一股大力。
那股力氣,抓著她的手臂,往后拉了十幾米遠,同秦姝拉開距離。
柳忘又慌又亂,驚詫地回頭,看到一張英挺清俊的面孔。
男人身高極高,給她一股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是顧北弦。
柳忘連連后退幾步,怒極,沖秦姝喊道:"你違規(guī),你帶了兒子來當幫手!"
顧北弦神色涼淡,輕輕撣撣手,仿佛剛才碰了什么臟東西。
他語氣慵懶,淡漠道:"我不是她叫來的,是猜到,一路跟蹤過來。我媽那人性子高傲得很,說一不二,光明磊落,才不會玩陰的。"
柳忘輕輕嗤笑,眼神變得陰森森,"不會玩陰的十三年前,你媽派人放火燒我兒子!那場大火差點把我兒子燒死,也差點燒死蘇婳!這就是你口中光明磊落的媽!"
秦姝眼神驟然一冷,"你胡說八道!那場火跟我沒有半點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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