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秦若白起跑的那一刻瞧見后頭追過來的人哭著喊了一聲。
“車,坐車......”秦涇川大聲喊了一聲,可那聲兒跟被風雪嚼碎了似的,剛出嗓子眼就散成冰碴子。
沒得到回應,他索性回頭朝汽車揮了揮手,邁開步子追著妹妹妹夫拼了命的發(fā)足狂奔起來。
雪粒抽在臉上像鋼镚兒砸生鐵,落在三人身上,很快就讓三人舉步維艱起來。
平常這三四百米的距離,今日迎著風雪跑起來,竟比二萬五千里長征還要困難。
積雪灌進作戰(zhàn)靴,磨得秦涇川腳踝骨火辣辣地疼,卻疼不過心窩子里那把鈍刀子。
剛才他在部隊接電話時,話筒里小姑秦安瀾帶著哭腔的顫音,比零下二十度的穿堂風還刺骨:“你爺爺在院子里摔了,盧大醫(yī)都來了......”
他看著前方奔跑著的李向南,曉得這個妹夫心里比自己還要難過。
事實上的確如此。
淚水模糊了李向南的視線,他伸手抹了抹,卻也不知道那滾燙的液體是被雪摻雜的淚水,還是被淚水融化的雪水。
“這里蚊子多,我用艾蒿草給你熏一熏!”
“小李,吃了沒?嘿,你這屋里比我那都熱!晚上咱爺倆喝兩盅?”
“小李你不怕死嗎?為了我孫女死了值得不?”
“喲不錯嘛,燕京大學,你這個狀元有搞頭的!”
“向南,過年好??!”
“小李,敢娶我孫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