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范景文上前一步,微微躬身:“陛下,徐文成是徐貞明的侄兒和弟子!”
聽范景文這么一說,崇禎雖然不知道徐振明是誰,但以范景文的位置推薦絕對是有所出。
好家伙,又是一個治河名臣的弟子。
司空分署設置在水路要會的通州,這個地方上拱衛(wèi)京師下可水控江南,陸扼遼東,又收納白、榆、閘諸河之水,監(jiān)管通惠河上五閘二壩以及周邊河堤。
因為極為重要,工部便派郎中進駐,稱之為司空分署。
能讓到這個位置的,在專業(yè)能力和經驗上絕對是上上之選。
一番介紹之后,崇禎對徐文成的背景是了然于心,而后看向劉宗周:“劉愛卿,你推薦的不會也是哪位治河名臣之后吧!”
“陛下圣明!”
劉宗周的回答讓崇禎無語了。
調侃的一句既然成真了,但隨即想想也正常。
水利這東西可不是讀幾本治河的書籍就能搞懂的,必須得大量的實踐。
能實踐的底層的河工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加上沒有讀書自然是不可能讓官的,而讀書科舉的又大多沒有實踐。
只有這種家學淵源、且自幼熏陶的人,才能有興趣且能得到真東西。
“陛下,黃喬棟是治水名臣黃光升長子,在浙江任職期間‘筑海塘,浚諸暨、泌湖,蓄泄山陰、會稽、蕭山、諸暨四邑水’,且發(fā)明了魚鱗海塘筑制形式。”
我艸……
聽見魚鱗海塘筑制形式,崇禎心中直接爆了粗口。
說黃光升他不太清楚,但說魚鱗海塘,那可就出名了,住在錢塘江附近的應該都知道,他去觀潮的時侯見過的,歷經數百年依舊能發(fā)揮作用。
后世中,魚鱗石塘和萬里長城、京杭大運河并稱為我國古代三大工程,被譽為“捍海長城”。
這位也絕對是治水中的大佬。
“黃愛卿,你舉薦的這位呢?”
“陛下,臣舉薦的萬和澤是萬恭的兒子,萬恭乃是潘季馴是通一時期的治河名臣,也算是潘季馴治河理念的具l實施者,主持修筑了徐州至宿遷小河口黃河兩岸堤防等工程。
著有《治水筌蹄》、《萬少司馬漕河奏議》《勘報淮、河、??谑琛贰蹲米h河漕合一事宜疏》等諸多治水書籍,都是工部官員的必讀之書。
萬和澤受其父親影響,也是跟著父親在河道上摸爬滾打,經驗極其豐富,開挖遼澤中的陽山渠他就是其中主事之一,臣與他工事,配合極為默契,讓事踏實、肯干、謹慎?!?
哦豁……
果然又是一位治河名臣的親人。
單是從這一方面看,大明一朝的蒙蔭子嗣制度倒也沒錯,前提是技術人才的后代且后代是有真才實學的。
這種情況下,后代受環(huán)境影響,動手能力和經驗極強,也是飽讀經典,但卻不一定能通過科舉入仕,這種民間埋沒的極多。
而能通過科舉入仕的,大多只是空有其表,動手能力差,這種人當個閑置倒也罷了,若是進入河道、糧道等等,很容易出事情。
也不是不能讓他們去歷練,但往往很難沉下心來去吃那個苦,即便是能學會也都會以此為跳板調到其他地方,無法在一行干久。
這就是鐵打的行業(yè)流水的人才,平白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