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忘記了眼前這位看起來和善的老者曾經(jīng)就是冷血、無情、未達目的死不罷休的武將。
立花宗茂帶著一眾武將迅速朝著前方?jīng)_去,這道軍令他要親自傳達。
果不其然,這個軍令瞬間引起了前方百姓的反抗。
“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拒不執(zhí)行軍令,斬!”
“想要反抗?可以,反正你們不沖鋒扶桑就可能被大明滅掉,
既然如此,與其等著被大明將你們屠戮、虐殺、折磨、成為被人的奴隸、玩物,那不如讓本將送你們上路?!?
“死在自己人手中,總比死在毫無人性的敵人手中要好!”
“他們已經(jīng)死了,那就讓他們的價值發(fā)揮到最大,死后還能為扶桑做貢獻、拯救無數(shù)的百姓,我想這些已經(jīng)戰(zhàn)死的百姓在九泉之下也會感到欣慰的!”
“當然,等我們死了,你們也可以拿我們的尸體當盾牌!”
“火器固然厲害,但連續(xù)的射擊會炸膛,只要堅持到明軍火器消耗完畢或者炸膛,機會就來了?!?
“給你們?nèi)⒌臅r間考慮,三息過后,再不進攻,那本將就親自送你們上路!”
說到這里,立花宗茂抽出了戰(zhàn)刀,冷冷的看著眾人。
片刻后,人群中有人開始朝著前方?jīng)_鋒了。
前進是死,后撤也是死,區(qū)別在于,死在前進的道路上,那是陣亡,后代有撫恤和照顧。
死在后方督戰(zhàn)軍士的手上,你們就是逃兵,哪怕是后代都要背上罵名!
他們沒得選擇。
一人帶頭,就會有無數(shù)人跟隨。
一名名炮灰急速前沖著,經(jīng)過身邊時,隨手撿起地上殘破的盾牌、戰(zhàn)車木板等等,每一塊能遮擋火器攻擊的器械后都跟著一群的百姓。
前方的百姓被擊中倒地后,后面的百姓就立刻頂上扛起盾牌前沖著。
沒有盾牌和木板的的百姓面帶狠厲之色,抓起地上的尸體擋在身前沖鋒,尸體不夠了,那就直接抓起地上還在哀嚎的百姓擋在身前。
反正只要能前進、只要能多活一息時間、只要能多消耗明軍多一些火器,他們無所不用。
整個六七里的戰(zhàn)線上成了絞肉機。
每一次佛朗機炮的開炮都能讓數(shù)十人到底,而那些扛著盾牌、尸體的百姓雖然前沖了一些,但都被投石機投射的轟天雷震飛。
投石機雖然效率低,但架不住數(shù)量多和轟天雷的威力大,而且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蓄力的時候,上一次投射的空擋去再次被沖鋒的扶桑百姓填滿。
周而復始,轟炸、填滿、再轟炸、再填滿。
上千門的佛朗機炮和虎蹲炮、數(shù)千柄的燧發(fā)槍的不斷攔截之下,大明前方百米的距離成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之線。
倒也不是說沒有人越過,還是有一些幸運的人沖過了百米的封鎖線,但來不及喜悅,就被佛朗機炮和虎蹲炮配備的神箭手射殺。
看著堆積的尸體越來越靠近防線,最近的在三四十米外的時候,孫元化低聲道:“大將軍,佛朗機炮和虎蹲炮都已經(jīng)連續(xù)發(fā)射二十四輪,需要冷卻,
否則裝進去的發(fā)射火藥很可能就會被直接引燃、甚至直接炸膛!”
“掌心雷壓陣,防線……”
“大將軍,已經(jīng)找到扶桑主將的將臺所在了,此地東南六里半處!”
洪承疇軍令還未傳達完,頭頂之上的熱氣球上的監(jiān)視扶桑大軍的軍士就高聲喊了起來。
眾將頓時精神一震,洪承疇快速道:“傳令三輪野戰(zhàn)炮車立刻停止前進,瞄準扶桑將臺!待防線回撤后,他們自行攻擊!